,!老管家一看这阵势,赶紧上前问道:“少主怎么样了?”
云舒轻轻地叹息:“一次比一次重,今夜怕是难捱。”
老管家也跟着叹了口气,让人将那两坛酒拿了上来,说道:“这是皇上刚让人送来的,说是仅有的两坛‘朝花醉’全部赐给了少主。”
云舒目光看了看那两坛酒,“我一会给主子送进去吧,或许心里高兴了,身子也就没那么难捱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又问:“千语姑娘呢?”
云舒道:“千语姑娘已经来过了,用银针护住了心脉,便又走了。”
老管家再次叹了口气,这才一边摇着头,一边又带着人离开了。
整个院子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云舒看了眼放在台子上的两坛酒,正打算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时,就听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声音:“云舒,拿进来。”
云舒一听赶紧抱着两坛酒就进了屋里,一进去就看到云景正坐在床上,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大冷的天气,额头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一张脸更是惨白的吓人。
“主子,”云舒将酒放到桌子上,连忙跑过去问道:“要不属下去趟行渊阁,看一下风老前辈回来没有,问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压制。”
云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老前辈早就说过了,没有。”
云舒:“可是,这一次比一次重,如今已是如此难捱,那往后又该怎么办?”
“无妨,”云景刚一开口,忽然眉头一拧,登时又是一大波汗水爬上额头,就见他用力地咬着牙关,整个身体都跟着有些颤抖,一直过了许多,才终于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已是带着力不可支的虚弱“……只要,死不了就行。”
云舒眉头紧锁着,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也只好闭嘴不语。
一直过了好一会,云景终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却见那一双眼睛竟是红的吓人,像是盛满了鲜血一般,鲜红欲滴的仿佛随时都会有两行血泪从中流下来似的。
他看着那两坛酒,嘴角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极浅,却也极浓,语气喃喃的好似自言自语:“既然忘了,那便从头来过吧。”
云舒无奈地叹了口气,请示道:“那此次可要用这酒?”
云景摇了摇头,再次将眼睛闭上,“不用了,这么好的酒还是等我心情舒畅的时侯再喝吧,不该用在此时,凭白辜负了她一片心意。”
云舒点了点头,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刚到门外,就见一个护卫正侯在那里,云舒看了眼他手里端着的瓷瓶,问:“取来了?”
“嗯。”那护卫点了一下头。
云舒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夜空,说道:“去备下吧,时辰快到了。”
那护卫赶紧应了声,退了下去。
一年一度除夕夜,千家万户守岁时。
然而这万家灯火下,又藏着多少孤寂和冷清。
江离一直喝到睡着,才终于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最后还是玄青将她拎到床上的。大约是云景那安神香真有一点作用,她竟难得的一夜好眠。
而云景,这一夜,却注定是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