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过来的自然是傅羽凝的生死之交——药上天。

傅羽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笑了。经历过一次生死轮转的她如今也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地伟力的说法了,要不然怎么前世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和今生接到的第一个电话都是上天打过来的呢?生死之交一词的新定义?从死到生,交汇于一人?

也许是回到了十五年前,傅羽凝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年轻了不少,还有心思吐槽。摁下接听键,药上天熟悉的声音就通过手机传了出来,傅羽凝的语速自然是不能和药上天比的,所以在说了一个喂字之后又被药上天抢去了谈话的主动权。现在的药上天远没有十五年后那么成熟稳重,小嘴那叫一个叭叭地,虽然十五年后的药上天也没有成熟稳重到哪里去。但是傅羽凝还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居然熬了这么些年,真是不容易啊。

天知道当年的自己是怎么和药上天这个话痨相处甚欢的!还成了能换命的朋友!

不过不要紧,傅羽凝这些年的养气功夫又不是白练的。不说多了,应付三个药上天这样的话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于是傅羽凝只是安静的倾听,听药上天谈一些家族琐事,说不好好找工作就要继承庞大家业的苦恼,讲自己母胎单身的悲哀。只是不时附和两句的傅羽凝终于引起了药上天的警觉:“嘿,我说老傅,你不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傻了吧,怎么今天不怎么说话。”

药上天不说还好,一说傅羽凝就想起来了,这还未散去的头疼完全是药上天这个坑货朋友给害的。昨天晚上要不是这混球劝酒词一套一套的,她又何至于酩酊大醉,今晨起来头疼不已。傅羽凝清楚的记得,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头疼,丧失了应有的警觉,晚上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被人下了套。若不是自制力还不错,大祸临头便无可避免,全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去阴间相会了。

一想到前世发生的那些糟心事,傅羽凝就没了心情,懒得这件事情上和药上天这个话痨多做解释。托药上天的福,傅羽凝也找到了几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她打了个哈哈,避重就轻,把话题不动声色的岔开:“你这个家伙还有脸说,昨儿个就属你灌我酒灌得最凶,今天还来装不知道?有话说,有屁放,没事滚去找你的媳妇。都十□□了,再不抓紧就要抓不住青春的尾巴了。”

请将不如激将,药上天是个受不得激将的,更何况傅羽凝还毫不留情地往她最脆弱的地方捅刀子。所以当即就嚷嚷开了:“我那叫洁身自好懂不懂,免得所托非人,把水葱一样的我给骗了。”药上天的火气也就维持了不到三十秒,无论怎样都打不赢傅羽凝的她很快就用正事转移了这个令她伤心的话题:“对了,为了庆祝姐们我终于从牛排的魔爪下逃了出来,能够吃上几口正宗的卤煮,我晚上攒了一个局,你来不来?你要来的话我把我那群发小介绍给你认识,那些家伙虽然没有姐们我这么本事,但是家里的的背景都不小,他们在家里也是说得上话的,你要是认识了他们,对你以后继承家业有不小的帮助。”

听着药上天的话,傅羽凝的心间流过一丝暖流。果然是渡尽劫波兄弟在,前世是自己在感情上当断不断,行为虽算不上混蛋之极,但也的确是踩到了药上天这个重情重义之人的红线,这辈子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傅羽凝在这里胡思乱想,久久没有做出回应。药上天是个急脾气,可没那个耐心等傅羽凝胡思乱想完,晚上这个局,别看她说得轻描淡写,其实还是花了她不少力气的,在她看来参加这个局对傅羽凝这种快要继承家业的人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根本没必要磨磨蹭蹭。

可还没等药上天发飙呢,傅羽凝就抢先拒绝了:“抱歉,今儿还真去不了。你先别发火啊,生气伤肝。真有点事,你知道的,我还没回去看我姥爷呢。而且家里人口也没有你家简单,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傅羽凝仿若拉家常一般说出这些话,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阴郁。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散落的黑发把傅羽凝的半边脸都遮住了,配合另外半张阴郁的脸,状若厉鬼。

药上天在手机这头看不到傅羽凝的表情,但是两人这几年的交情还是让她敏锐的觉察出了傅羽凝用词的变化,也了然一笑:“嘿,我就说你要好好谢谢我吧,这次喝酒总算把你的心窍给喝通了,知道你家牛鬼蛇神一堆了吧。”

傅羽凝被药上天这番话给逗乐了,也只有上天这种聪明过人又背景深厚的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她说这种话了。就连她自己都要在吃了不少亏之后才知道家里的龃龉,上天却能从自己平常的只言片语中洞悉了自己家中那些刀光剑影。甚至还一点都没管疏不间亲这句老话,毫不避讳的对自己说了出来。不是真朋友哪敢干这种事啊。

不过前世的时候上天应该没说这句话,在傅羽凝模糊的记忆里,前世的自己并没有这么早醒来,甚至在药上天打来电话的时候还因为宿醉而头疼不已,因此以晚上要回老宅吃饭婉拒了上天的邀请。那时候上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约定下次再聚。哪有现在这么大包大揽,说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果然自己眼不瞎之后世界都变得明亮了吗?

虽然这种家宅私事傅羽凝是绝对是不可能找药上天帮忙的,但是这份情,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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