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甲小心翼翼,取下这一枚玉白色的小旗子,拿在手中却发现它轻飘飘的,像是根本没任何重量,悬停在手掌之中。
“游魂幡……游魂幡……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用啊……”
徐六甲想着,忽然瞧见自己“神之右手”的金色灵气,正一点点灌输入游魂幡中。
像是为它大换血一般,玉白色的灵气逐渐溢出,慢慢消散。金色的灵气逐渐渗入,直到占领整个游魂幡。
这等灵器,本就由灵力灌注,灵力控制。
少了上一位持有者的灵力加持,它便逐渐脱离了那位持有者的掌控。
况且,这游魂幡被布在这里,已有六七十年了。
其中蕴含的灵气早已少的可怜,弱的可怜。
徐六甲的金色灵气涌入其中,将其完全占领,得到了它的掌控权。
此刻,他微微一扬手,这金色的幡旗便飘荡起来,悬停在他的眼前。
手掌一闭,这幡旗也就消失不见,融于他的手掌灵气中。
“再试一试,如果没了灵气,会怎么样?”
徐六甲想着,忽然解除“神之右手”。
金色灵气消散的瞬间,游魂幡也不再悬浮,掉落在他的掌中。
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旗子而已。
但是,周围却发生了变化。
透过灵视双瞳可见,整个地窖中潜藏的凶恶怨鬼,全都试探着走了出来。
失去了游魂幡的压制,这些极度凶恶的怨鬼,根本没了令它们恐惧的源头,正要一步步走出这里,为祸人间。
“算了算了,暂时还不能撒手。”
徐六甲再度灌注金色灵气,进入游魂幡中。
它再度悬浮起来,飘荡在徐胜的掌心,一道无形力场般的浪纹,从他掌心里飘散而出,逐渐笼罩整个地窖。
将那些凶恶怨鬼,重新压制住。
与此同时,那两个生出“怪胎”的怪物,也已经战斗结束了。
徐六甲再度靠近,瞧见那个金属人偶,已经被完全撕扯碎裂。
其中蕴藏的马文景的灵魂,也已被撕扯碎裂。
此时,金绿衣所化身的怪物,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软踏踏的坐在地上,嘴中喃喃道:
“相公啊,我废了七十年时光,杀了六百多个人,为的就是你能重新复活,重新为人。
可你,为何连一次机会也不给我?我对你那么好,你不念着我的好也就算了,可你为何还对我有如此之多的怨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说到此处,徐六甲又明确的瞧见,在她的灵魂深处,那一枚因果倒置所生出的怪胎,又得到了滋养,更加壮大了。
此刻,她猛地抬头,瞧见徐六甲和佟冬兰,竟还没有离开。
怨恨,再度充斥她的内心。
这怪物猛地站了起来,甩动尖锐而丑陋的手爪,指着徐六甲和佟冬兰,
“你们……你们这两个人,凭什么生活美满,过的如此顺心?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想好做好一个贤惠妻子,我却那么不幸,为什么?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你们这两个畜生,都给我死!”
话音刚落,这怪物猛地冲来。
徐六甲立刻抬手,一杆游魂幡,赫然游荡在他的掌心。
金绿衣猛地怔住了,指着那游魂幡,惊恐的问道:
“你!你为什么能掌控它?它不是那个灵师的灵器么?为何在你的手里!”
“那个灵师控制游魂幡的灵气,都已经过了七十年,早已弱的可怜,所剩无几了。
我略施灵气,就夺得了它的控制。
现在,金绿衣,杀人偿命,让你瞧瞧那六百多个怨魂,所倾泻的怒火吧!”
话音刚落,徐六甲瞬间解除金色灵气,游魂幡立刻跌落下来。
没了游魂幡的镇压,躲藏在整个地窖内,因为极度怨恨而无处轮回的恶鬼们,全都悄悄探出头来,观察着周围一切。
徐六甲再喊一声,
“孤魂野鬼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
呜!!!
六百多只恶鬼,全数跑了出来,它们的怨魂模样,全都是身躯被破开,血肉肠子缠绕在身上,极其恐怖残忍。
徐六甲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地窖,能藏着六百多只恶鬼。
怪不得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感觉这里的压力特别大,压得自己连腰都直不起来。
现在,这些逃离游魂幡镇压的恶鬼,全都扑在那个怪物的身上。
他们全是来到这里的外乡人,全是失踪在这间鲜有人知的旅馆内的可怜人。
现在,它们释放挤压数十年的怒火,一遍遍啃咬着金绿衣的身躯,和她的灵魂。
齐声叫嚷着,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身后的佟冬兰,一脸懵圈,她只瞧见那个刘老太变成的怪物,正无比痛苦的趴在地上,不知在承受着什么。
徐六甲这个时候,忽然看向了她,问道:
“你想看看么?那些凶恶的鬼魂?”
“嗯。”她点了点头。
“好吧,我试一试,不一定能成。”
徐六甲抬手右手,双指点在佟冬兰的眼眉上,释放一丁点金色灵气,加持在她的双眼之外。
像是一个灵气汇聚的眼镜,戴在她的脸上。
“你在我脸上,放了什么?”
佟冬兰摸了摸自己脸,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