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国的笑声嗄然而止。
杨桃溪心里一突,转头盯住钱向国:“吕蒙抓住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好苗子。”钱向国叹息,手指了指县医院方向,“夏营长的伤不好惊动太多人,所以,莫队的意思,让你带夏营长回家照顾几天。”
“我家住不下了。”杨桃溪皱眉。
伤重不在医院待着,去她家干什么,她又不是医生。
“我已经和杨村长商量过了,你家后面的山上还有一间没人住的老房子,收拾收拾就行。”钱向国飞快接口。
“我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杨桃溪又道。
“没事没事,莫队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们汪教员会来接,你平时多照看就好,住的地方不用担心。”钱向国乐呵呵的。
“……”杨桃溪捂额,“我这是上了贼车了啊。”
“别那么想,我们可是专业抓贼的。”钱向国打着哈哈。
杨桃溪已经不想说话了。
说话间,小陈已将车停在了县医院住院部门前。
“桃溪,夏营长住在三楼11床,楼梯右拐的单间就是了,你先去,我去办手续,小陈在这等。”钱向国说完就走,生怕杨桃溪反对般。
“……”杨桃溪揉了揉额角,下车上楼。
她要盯死程翠娟,少不了要请夏择城帮忙,上去就上去吧。
三楼的单间很容易找。
杨桃溪听了听,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呼吸,便抬手敲门。
门虚掩着,她一敲便开了。
夏择城背对着门坐在床边,正用左手艰难的和衣服斗争,上身绑了纱布,露着的地方有无数交错的深浅不一的伤痕,好几处还有血迹。
杨桃溪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退,不过,她还是稳住了,大大方方的再次叩了叩门,问道:“需要帮忙吗?”
夏择城侧了侧头,声音轻柔:“嗯。”
“嗯”是几个意思?
杨桃溪边吐糟边掩上门走了过去。
夏择城停了手,静静的看着她。
“穿还是脱?”
浓浓的血腥味掺杂了消毒水的味道,但,杨桃溪却并不觉得反感,站定后,光明正大的欣赏了一下他的好身材,才问道。
他应该是典型的穿衣有型脱衣有肉,不过,她的关注点还是他身上的各种伤痕上。
杨海夏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显然,他们是一类人。
杨桃溪想到这儿,心底莫名的多了一股郁气。
“咳,穿的。”夏择城被杨桃溪的目光弄的极不自在,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不洗洗就穿,能舒服吗?”杨桃溪想了想,好心的提醒。
“嗯,那就弄些水洗洗。”夏择城从善如流。
真不客气!
“……”杨桃溪无语,只能默默的去打水,把自己当成小护士般,帮他清理了身上的血迹,帮他穿好衣服。
夏择城坐的笔直,任由杨桃溪折腾。
杨桃溪瞄了他一眼,转到前面,微弯腰给他扣扣子。
夏择城的目光避无可避的落在了她脸上,心里滋生出丝丝缕缕的痒。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
他觉得,他应该打破沉默,于是,开口:“以后,要辛苦你了。”
“?”
杨桃溪懵了。
以后?
难道他赖上她了,想一直让她照顾吗?!
那怎么行!
她可是要考大学赚大钱的人,没空当保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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