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慵云见公主生氣,自在后头紧紧跟随。
这一日晚上,皇帝忽来了兴致。着李公公宣容贵人过来侍寝。慵云听了,就过来与想容梳洗。
想容坐在镜子前儿,只是懒懒的。那慵云就道:“公主该笑一笑。畢竟这侍寝是好事。这与皇帝亲近了,博得他的信任和喜欢了,咱们便更好行事。”
那想容听了,就问慵云:“我哥哥都囑咐过你了?若以后一起顺利,还来这里接我,将我送了回家去?”
那慵云听了,就道:“这是自然。所以公主行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想容听了,就对着镜子叹了又叹,方道:“回家?依我看。那里也並不算是我家。我哥哥姬妾无数,只管喝酒取乐,也从未将我当作亲妹妹看。”
那慵云听了,对了镜子也就默了一默。方哑着声音道:“公主或许也不懂他。若无雄心壮志,又豈会和汉人决一死战?”
想容听了,却是道:“你不過是他自不量力兼好大喜功罢了!”
慵云听了,心里更是不悦,因道:“如此说来,公主并不想着报仇了?”
想容听了。就烦恼道:“那也不是。只是我哥哥这人,变化多端,性情多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因又想起好些往事。因此默了又默。
那慵云将想容的梳理好了,因又觉得口干。便停了梳子。倒了一碗水喝。慵云想:难道是自己在这汉宫呆久了的缘故么?怎么吃了一点回疆送来的牛肉干,总觉得口渴呢?
慵云将想容装扮好了,那皇帝已然命叹抬了轿来接。一时,想容也就到了皇帝寝宫之外。皇帝已然在榻上躺着了。见李公公进了来,皇帝想了一想,方道:“将那香点上。”
李公公听了,就道:“是!”
皇帝便又嘱咐道:“改日那容贵人再来了。你便再点。切不可忘了。”
那李公公听了,就又回:“是!”
想容进来了。李公公与她行了礼,即刻就退下去。
皇帝与灯光下见了她,瞧了几眼,的确也新鲜可人。她的身体,他品尝过几次。与后宫诸妃相比,也有另番韵致。因此,皇帝来了些许兴致,对了想容道:“来了,怎么还只管立在那里?朕记得,那些礼,嬷嬷们也教过你的。况你并非第一次侍寝。”
那想容听了,心里想起哥哥交代一事,也有些乱,因回:“嬷嬷是教过的。但臣妾不过侍寝了皇上二三回,时间一长,就又忘了。”
皇帝听了这话,就有些想笑,因道:“你这话有些意思。可是在怪朕召幸你太少?”因又下榻,将想容的手握了,将她衣衫的纽扣一一剥开。
想容见了,便道:“臣妾自己来。”想容坐在了龙榻边,低了头,卸下了长发,慢慢地卸下衣物。想容外头穿的是见繁琐的宫装,里头却是一件杏仁色的xiè_yī。皇帝见这衣服的颜色,只觉得哪个女子的衣服,也有这样的颜色的。因想了一想,方想起是黛玉。
念及她,皇帝的心就有些意兴阑珊。这得到的,总是觉得尔尔。这得不到的,总是心头好。想他贵为皇帝,一国之君,拥有四海,不想心里却也有这样的遗憾。
一时,皇帝的神情就有些恹恹,也不似那么有兴致了。因叫想容不如躺下,与他说话。
皇帝就问:“朕自出生以来,一直到了现在,还未去过那回疆。你同朕说道说道,那些个回疆的风土。”
想容见皇帝却并不动自己,却是与她论起这个,心里也不免有些意外,因道:“不知皇上想知道哪处?”
皇帝就闭了眼,将想容搂在怀中,说道:“草原、湖水、牛羊还有一些有趣的传言,不妨都讲给朕听听!”
想容听了,就道:“传言?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
皇帝听了,仍旧闭了眼睛道:“比如,你们和卓部起家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不远不近,朕是最爱听的。”
那想容听了,就有些郁闷。此番不是来侍寝的,竟是来与她讲故事的?因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皇帝:“皇上真要听么?”
皇帝就道:“当真要听。”
想容就道:“那恐怕三天三夜,臣妾也讲不完。”呆有爪血。
皇帝听了,终于睁了眼睛笑:“果是这样长?”
想容看了下睡在一侧的皇帝,见他四十出头的年纪,那眼睛里分明还露出一丝天真。令她看了倒是心里一怔,因诚实道:“却是这样长。臣妾记得那些个打打杀杀的战事,不知就有多少起!”
不料,皇上听了,却是抿了抿唇,说道:“朕不要听你讲这些。”
想容不解,因又问:“那皇上想知道些什么?”
皇帝听了,就道:“朕想听的只是故事。譬如你们和卓部再成为盟主前,是如何与那些部落头领斗智斗勇。又譬如他们是怎样通过联姻,逐步稳固了自己的地位的”
那皇帝说着,却又觉得疲倦,因此想睡觉了。想容听了,就道:“这些故事,臣妾知道的也不大清楚。”
皇帝听了,就道:“也罢。到底你是女流。”因又强打起精神,叫想容躺下了,做了一回。
因天朝规矩,贵人是不能留宿的。皇帝临幸完了,即刻要穿衣走的。想容见皇帝疲累,自己则在一旁默默穿衣。皇帝鼻里闻着香,因抚了抚她的长发,沉吟片刻,方对她道:“那宫殿朕务必要建的。建了,以后叫后人见了,也是一个凭证。你进宫也近四个月了。朕该为你晋一晋位分。从今日起,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