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说了,见贾琏深情凝重痛苦,遂又安慰道:“好在她到底还是个孩子。纵然流落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学一些技艺。我这里再加派些人手,好生寻找。纵然人海茫茫,纵然大海捞针,我还是要将她给寻到。”
贾琏听了,只是叹了又叹:“那王仁和贾芹现在何处?也没有找到?”
黛玉听了,就也叹:“那收状子的原是贾雨村的下属。那贾雨村知是咱们家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有意包庇,查也是不查的。如今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逍遥。”
贾琏听了。心里更是沉痛,因道:“这贾雨村也是可恶之人。当日我是劝过大老爷和老爷的,无奈他们只是不听。如今他发了迹,更是落井下石的。”
黛玉听了。就道:“近日我更是听闻,宝姑娘似乎和那贾雨村颇有来往。似乎那贾雨村有纳宝姑娘为妾室之意。”黛玉说完了,心里不禁也一叹:想昔日那宝钗是何等清高之人,如今她家也败落了。为了能有个依靠,无奈之下,她竟也愿意委身与贾雨村为妾。时移势易,当真是意想不到之事。
因又对了贾琏道:“当日也是我爹爹错看了那贾雨村了。那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贾琏听了,就道:“恶人总须恶人磨。”因也对了黛玉道:“如此。我也都知道了。虽然难过无比,但总是要去找巧儿。”呆记坑才。
黛玉听了,就又道:“这些,我本来是欲叫鸳鸯和平儿不说出的。但我到底也不愿见表哥你日夜消沉。究竟二舅舅也要回来了,园子只比以前更热闹的。所以,咱们都需振作。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只要咱们同心共气,总是有翻身的一天。”
那贾琏听了,想了一想,却是摇头叹息:“不。林妹妹,你无须安慰我。府里的状况。我知道。究竟那些繁华岁月是一去不能回的了。老爷回来了,咱们彼此能够清清静静第过日子,已然是万幸了。”
黛玉听了。也就慨叹道:“不过,到底天下的事,还是难定论。咱们早做些准备,也是无患的。”
贾琏听了,就对了黛玉苦笑:“我知道妹妹想说什么。只是我现在当真厌倦了。”
黛玉听了,也苦笑道:“谁不厌倦?但到底咱们还活着。活着,总是另番说法。死了,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琏听了,还是苦笑:“我懂。”
黛玉就道:“好在还有鸳鸯和平儿陪着你。她们二人的身上,到底还有几分凤姐姐的影子。你与她们说话,还是能得几分宽慰的。”
贾琏听了,更是摇头苦笑:“我知道。但她们终究不似你凤姐姐。她未等得上我,到底是先我而去了。算来,她一生,总是我辜负了她。她对我的要求颇高,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又不似那深情之人,因此只能让她抱憾而去了。”那黛玉听了,就叹:“表哥何必这样说?依我说,你是懂凤姐姐的。你待她的情意,从来她都是知道的。”
贾琏听了,就又叹:“她一直怨我,不似她那样。以前我听了,总是觉得烦。但现在不了,她不在了,我好歹要帮扶着老爷将园子慢慢撑下去。”
黛玉听了,就点头道:“好。那我等着。我还是那句话,活着,才有一切的盼头。”贾琏听了,遂朝着黛玉深深点头。黛玉又请贾琏多多休养身体,才方又出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那贾雨村既订了宝钗为妾,每日从衙门出来,去那薛家约见宝钗也殷勤。因纳妾之事也订下,那雨村到底不死心,只想和宝钗在她房中偷试几回。无奈宝钗总是半推半就道:“不急。总是要与我哥哥回来再说。这个,就看大人的信义了。”
雨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渐次地,也就不那么将宝钗放于心上了。因他办事得力,那忠顺王也颇看重他,因知他家里并无姬妾,遂从王府里送了一个丫头给他作妾。那丫头虽不能和宝钗姿色相比,但与床事上却颇能使雨村喜欢。因此几日,雨村着实去那薛家少了。
宝钗也知道了,本是不大放于心上的。偏那薛姨妈就道:“这可不好。到底他来咱们这里,别家都知道了。这以后若不来了,可不是带累了你的名声?究竟,你现在还未嫁出去。”
宝钗听了,就淡淡道:“母亲莫急。想他不过是一时图了新鲜。究竟还不曾忘了我的。他既不来,我也就将他先晾一晾。”
那薛姨妈听了女儿这样一说,心里却更是七上八下起来。因对宝钗重重一叹,方道:“怎么咱们的运气竟这样不好呢?分明那贾家只比咱们更落魄的,可我听人说,如今他们只在那园子里,过得还甚好。那三丫头不想也有造化,一来二去的,竟是顶替了南安君主,嫁了那安南国为王妃了。虽然是远了点,但好歹也是给贾家添了些地位。想南安太后以后,只是更眷顾他家的。况她们还有一个林丫头撑着。可咱们有什么?仅仅是那贾雨村作妾,他还那么拿大!这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
薛姨妈说完了,又是止不住地叹息,因想了一想,又道:“听说他家那贾琏也回来了。过几天,贾政也要从大理寺放了出来了。我看他家的人气又要往上了。虽说他两个都削了职,但谁知道以后呢?以后,皇上一高兴了,依然可以给他们封官加位的。听说那宝玉在外头的帽儿胡同,如今也一心发奋苦读了。想他家到底男丁不倒,以后只怕还是要兴旺。”
那薛姨妈想了一想,便又对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