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出此言了?”
听长府官一问,宝玉道:“你老还要问我何出此言了,城里十停人中八停都知了,你却不去问,偏偏寻了我来问。还不是看我府上人齿凋零,借着踩碾我家,以便扬你们忠顺亲王府的威名。虽说我府上已经没落了,好在还有姐姐顶了个娘娘身份,这样才更显出你家的威风不是。”贾政听了此话,嘴唇抖动的倍加明显,心里却是一叹。
“公子莫要含血喷人……”
宝玉冷笑道,“我含血喷人?那你说说,为何寻了我们府上了?若是你要找的人进了宫,你也这般大模大样地找了过去,指着鼻子一顿吆喝?”
“公子莫要狡辩。难不成你腰里的汗巾子不是那琪官的?”
宝玉道,“回禀老大人,我到了此时都不知谁是琪官。”
“哦!那你说说,你那大红的汗巾子是哪得了?”
“即是老大人知道这汗巾子不是我的,那我也没必要相瞒。不过这话儿说起来可就长了。”
长府官冷笑道,“长了倒是不怕,说明了,免得辱没了王爷威名。”
宝玉道,“是了,小的方才已经领教过王爷威名了,万万不敢隐瞒。月前,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过府,我自是备下酒宴的。过了两日,他在府上摆下酒宴还席,我自是要去。不想他除了请了我和薛大哥之外,还请了个唱曲儿的姑娘,另有一个青年才俊叫蒋玉菡的。这样咱们几人便喝了起来。”
长府官道,“那蒋玉菡就是琪官了,公子难道不知?”
宝玉惊道,“什么!他就是琪官?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啊!那日酒水喝了不少,他便解下了这汗巾子要和我交换作为表礼。虽是与他言谈投机,可父亲甚是厌恶我同人交换这些的,于是我便没同意,取了个玉佩送给他。可他非要把这汗巾子送了我,并且名言,这是北静王爷送他的。这样我便不好说话了。老大人是知道的,那北静王爷虽是年少,可为人谦和,从不仗势欺人。对小人也是关爱有加,即是他的东西,我自是不好再拒绝了。于是,这汗巾子便到了我这了。”
宝玉说话,见长府官皱眉,便继续道:“那汗巾子我也系了两日,真真是好的不得了。系上后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说着宝玉大悟状,“对了啊!这样的好东西,北静王都送了他了,可见他们……老大人和不去那北静王府……”说着宝玉苦笑:“算了,北静王现今还是王爷的,不比咱们这样落魄的小门户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多便利!”
贾政道,“孽障,少要胡说攀扯,只说你知不知便是了。”
“父亲说的是,老太太看的严,我极少出府的,即便出府,也多是有人寻我喝酒饮宴,却是从来没主动相约过旁人的。即便相约,也只那冯家的冯紫英了。想来城中人定是知道的,不然,方才那八停人真的该死了。”
贾政不敢再让宝玉说话,又见那长府官已经被僵住,便道:“大人,犬子看来真的不知。”
“如此倒是下官鲁莽了。”长府官说话抱抱拳,看了宝玉一眼,“公子口才好生了得。”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老大人能掌一府之事,定是有过人之处。何必用我来出个风头了?万事越不过一个理字去,今日之事,即便到了金殿之上,我也不怕的。”
“畜生休要胡说。”骂完宝玉,贾政又赔笑道:“万万不敢耽搁大人寻人。有用了下官之处,尽管名言。”
“不敢在叨扰老大人了,下官这便去了。”贾政听了,忙送了出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吩咐几个大仆看着宝玉。
宝玉心里翻腾,看来自己要遭罪了。不过自己没出卖蒋玉菡。而那长府官也走掉了,应该问题不大。按说此人和此人身后的之人都该是自家阵营的。可这主仆二人实在是嚣张了些,看着就让人厌烦,而自己还不能和他说太多,毕竟自己还不想让他当做疯子来看。
贾政客客气气把长府官送了门外,往回走之时,心里想着方才宝玉的对答,虽是生硬了些,不可否认,也却是道理。祖上在世之日,此人哪敢这般大摇大摆的进府了?想着又觉得宝玉可恨,你即是能说出这些,可为什么不花些心思在学业上了?一旦科举扬名,家中内外都有助力,那还愁什么了?看来要好好管教才是。
刚想到这,就见二门处有人探头探脑的,“过来!没个规矩,跟着你的人都死了?”自己这两个儿子真是没的说了,一个不如一个。
贾环紧忙跑了过来,“父亲!”
“你探头探脑看了什么了?”
“听有人来寻宝哥哥的晦气,我想看看能不能帮着说话。”贾环一直留意这边,方才他也偷听了不少,加之王夫人房中奸细比较多,是以对于赵姨娘母子来说,知道的消息还是不少的。
“是谁告诉你来人寻宝玉的晦气?”
“没人告诉的,前几日我二门上听了的。”
“前几日?”贾政莫名,心里想着什么不是有人瞒着自己什么,“那长府官前几日就来过了?”
“什么长府官的孩儿不知,只是前几日,我听了什么将军家的人过来寻晦气的,说他们的人被宝哥哥给打伤了。那时太太正想着金钏儿的事情,便没理会。”
“金钏儿,金钏儿又什么事情了?”
贾环听贾政问起,鬼头鬼脑看看,直到贾政喝退左右,他才道:“宝玉哥哥前些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