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看着几女作的诗,同原本几乎没什么变化。而黛玉依旧凭借着‘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一句,一举夺魁。当然还个原因,就是题目为宝钗,湘云所立,这样打分,自然要低些。
虽是宝玉这边看诗,可他的心神却在那边的。等见黛玉沉思,心中暗自得意。别看只有八句,可自己真的花了心思的。要知道,为了作诗,宝玉可熬了不少时候的。光是书,都不知道翻看了多少了,看的袭人暗自欢喜,觉得宝玉开窍了。勒令晴雯,麝月,秋纹几个不许扰乱。
即便黛玉看出了什么,可她也不会此时发作。只能忍忍,毕竟黛玉的小性子,多数只会在,只有宝玉在身前的时候使出来。眼下,她只能默默把宝玉的作的词记下,等得了功夫再问。
李纨道,“怡红公子,这一次又是你落了第,你可信服?”
宝玉道,“这有什么可说了?明眼人,只要看了,便也知道了。”说话,趁着众人不备,还看了黛玉一眼。
李纨笑道,“既是信服,那便好说了。上一回咏白海棠,那时第一社,怎么样便也不说了。可这一回,再也不能平白的过了,你可认罚?”
宝玉道,“自是认罚!”
李纨道,“如此,大家伙便想想如何罚他。”
李纨话落,宝钗笑笑不语,她自是不会说什么了。迎春,探春,惜春同样不会说什么,这还别看惜春起哄,喊的挺欢。黛玉想着心事,也不说话。倒是湘云雀跃,可想着方才宝玉为她着想,便也不语。李纨见冷了场,笑道,“看来这监社御史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保不齐要聘用贤才的。莫不是只我一人,肯得罪人?”
黛玉抬头看了一眼,道,“还能如何罚了?我们说了,也是那样的,不如他自己说了,倒好。”
“潇湘妃子说的很是。”李纨先给黛玉点赞,又对宝玉道,“那便自己说说,如何罚你!”
宝玉笑着想了下,道,“我看这样如何。今日既是云妹妹设宴。保不齐咱们要还席的……”
宝钗不等宝玉说完,笑道,“哪里轮到我们了,怕是老太太,太太就要张罗了。”
宝玉道,“宝姐姐说的很是,可那毕竟是长辈的心意。我琢磨着,我们自己也还上一席,倒不用局限于什么,只图一个乐子,如何?”
听宝玉如此说,宝钗道,“随你了,我自是没说了。”说完看向黛玉。
不仅宝钗看向黛玉,就是李纨都看了一眼见黛玉没说什么。这才道,“如此也好,那下一社,就算是宝玉的了。”
“稻香老农赶紧打住。”见李纨一怔,黛玉偷笑,宝玉继续道,“我只说还席,没说起社之事。”
李纨笑道,“既是还席,那作诗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宝玉道,“自是不同的,还席只是招待云妹妹,可要是作诗,那说不准还有落第的,估计落第的是我的可能性很大,那样又要罚我摆了酒菜,可有了酒菜,又要作诗,然后我再落第……稻香老农!算了,还是叫嫂子吧,看来这是要吃我一辈子了!”宝玉话落,湘云第一个大笑起来,接着几女都笑了。倒是李纨,嗔怪道,“嘴上又没个把门儿的,说起疯话了。”
“稻香老农也不要怪他,他惯会说疯话的。”黛玉说话,偷看了眼宝玉。
别看黛玉的小动作很是隐蔽,却没能逃过宝钗的双眼。不过她自是不会说什么的,倒是去一边,又看了几眼宝玉作的词。黛玉见了甚是心虚,忙拉了湘云,看起自己等人作的诗,还少有地阔论高谈起来,意欲把宝钗引来。好在宝钗不知道黛玉葬花那一段,自是看不出什么的,这样一来,黛玉小心思得逞,几女都评诗去了。
没一会儿,平儿又来了,言说凤姐要螃蟹,湘云忙分派人帮她去拿,李纨则拉了平儿,坐了自己身边说话。又扯了平儿的钥匙,细论起每一屋中,丫鬟的好坏。不想又牵动自己心事,哭了起来道,“你倒是有造化的,凤丫头也是有造化的,想当初你珠大爷在日,何曾也没两个人。你们看我还是那容不下人的?天天只见她两个不自在,所以你珠大爷一没了,趁年轻我都打发了。若有一个守得住,我倒有个膀臂。”
李纨一席话,说的宝玉钦佩不已,人人都说过假话,可能把假话说的这般自然的,怕是顶数李纨了。即便贾珠房中的两人留下,又能有什么结果了?是贾兰成才了能够报答她们,还是怎么的?就凭李纨平日里的教育方式来看,怕是即便留下,下场也好不了的。可也正是因位有贾兰在,宝玉自是不会同李纨计较些什么,哪怕她是个闲不住的嫂子,心中自有谋算寡妇,看着对什么都放下了,却什么都要留意。贾府上,能够混出一个好名声的,除了可卿外,那就要数她了。
心里想着,宝玉笑道,“大嫂子也真是的,大家一起坐了,闲说话儿解闷,怎么还这般了?难道咱们话都不能说了?其实倒也不用这样子的,不如我收了方才的话,大不了咱们每日都作诗如何?”
宝玉话落,几女不语,不知宝玉为何如此一说,倒是迎春想了想道,“怎么说了这话了,可有什么关联?”
宝玉道,“二姐不知,自是有的,想来嫂子悲戚,无非酒菜罢了,这样每日作诗,那酒菜自是不愁了?如此,还哪来的伤心事了?”
“说你疯魔了,这还就话儿来了。”李纨干什么的?瞬间知宝玉说笑她,马上给宝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