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陈也俊说说笑笑分了手,至于孙绍祖几个,那就不用多顾虑了,温柔乡里,自是有着别样风情。按着鸨母的手段,怕是陈年老酒,都可以拿出卖弄一番了。
边走边想,一路回大观园,孙绍祖这东西也算是人才了,有难的时候,投靠贾府,眼下又同陈也俊走的火热,只看那一脸的媚笑,就让人心头火起。怕是当日避难贾府的时候,也是那般罢。心中想着,不由暗自皱眉,难道这才是真相?而迎春的亲事,轻易作成还有这个有关?看来自己要小心对待的,别伤人心才好。只是这东西要是没人降服的话,那也不是说笑的。
“既是回来,有站了这里做什么?”
宝玉想了孙绍祖和迎春,不由发怔站了下来,不想身后有人说话,不用回头,便也知了,看眼正立在桥头,不由笑道,“还能做了什么?自是想着该往那边去的。”
黛玉道,“莫不是喝晕头了?”
宝玉回身笑道,“那倒是还不至于的,再说来,即便喝多了,多数也能找到自己住的门儿。”
黛玉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还用说了,自是想着先往那一边走了?”宝玉说话,看眼潇湘馆方向,“原本想着先去看看妹妹的,又想先回去洗洗,站了这里心下踌躇,不想却是巧了,这里见了。”
“又有什么可踌躇的?莫不是我那门上,也悬着刀?”面对宝玉,黛玉矫情是必须的。
“心思通明,伶牙俐齿,偏偏不用了正处,专门儿想着捏我的短儿。”说着宝玉笑笑,“走了,既是见了,便先送了你回去。”
“哪里还要劳烦你了,既是见了,你还是先回去洗洗的好。”黛玉说完,扭头先走。雪雁见了,紧忙随着。宝玉也不理会,后面慢慢跟着,一路进了潇湘馆,黛玉才回身道,“回去吧,这几日别出去了,晚上,老太太以是问了几回的。”
“该会的都会了,怕是能消停些日子了。好了,我这里也不用惦记了,赶紧进去吧,等下又要不自在了。”说话,宝玉皱皱眉头,原本想着回去的,不由又跟着黛玉进了潇湘馆。黛玉倒也不理会,实在是太习惯了。紫鹃见宝玉进来却没随着进屋,便先服侍黛玉一回,然后吩咐雪雁照顾黛玉,自己走了出去。心里想着莫不是二人又怎么了。
宝玉见紫鹃出来了,笑道,“别想太多,没什么的,就是过来看看。”见紫鹃舒了口气,继续道,“眼见又这个时候了,这几日事情多,应承也多了些,一直没问妹妹怎么样的。说说,这几晚睡的可好,咳嗽比往年可好了些?”须知,立秋到来年的立春这段日子,可是黛玉不好过的一段日子的。草木之人,自是怕冬的。
听宝玉问起,紫鹃笑着道,“眼下还好的,再过几日,怕是就不好说了。二爷知道的,姑娘每一年这个时候,都是那般的。”
“你也别太急了,眼下妹妹还小,再要过几年,身子壮一些,也就好了。”安慰紫鹃一句,宝玉又道,“妹妹吃的可还好?多劝着些,别挑食才好。”
“二爷知道的,我虽是时常劝着姑娘,可终归不好深说的。”紫鹃说着看着宝玉。
“我知道你时常劝妹妹的,她也听你的。也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千万别和我弄鬼。”说着宝玉笑笑,“好了,我先回去了,一身的酒味,就不进去坐了。”说完,宝玉转头去了。
看着宝玉的背影,紫鹃有点莫名,我何曾同他闹什么鬼了?这话说的,真真够让人莫名的。想着摇头进了屋。紫鹃自然不知道,宝玉说的是‘慧紫鹃情辞试莽玉’那一回的事情了。
宝玉边走边想,等秋分一过,就要想着如何过冬了。即便自己找了水来都没用。她还怕冷的,眼下‘用火’取暖,自是不用想了,即便自己外面见了,也不知道怎么个分说了。所以此时只能用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先暖和了再说。当然了,自己也不用过急,看样子,宝钗还能帮自己抵挡一回的。要知道,天一冷,宝钗就要活泛起来了。她是不怕冷的。
心里有了计较,次日,贾母那边定省后,宝玉只能再跑了出去。不过这次不是饮宴,而是吩咐茜雪办些事,主要还是帮着黛玉过冬。茜雪见了宝玉,甚是兴奋,把这几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宝玉听了一笑,看来广告效应还是很明显的。要知道,能去得起锦香院的,哪里会在意一碗麻辣的价钱了。
茜雪道,“二爷,看来那个宅急送没准真的可行的,这几日,卖的虽是好,可坐了小店里面,和路边的人却是不多。”
宝玉道,“你看着办就好了,实在怕供应不上,不如先选一处出来,做个试点儿,等来年,再好好计议,这样也就不怕了!”茜雪点点头,见了广告效益,她愈发相信宝玉的眼光了。又同茜雪说了些个旁的事情,宝玉急着回府,可不敢让贾母发话的,否则自己就别想出来了。
宝玉想的果是不错,这不,才进了贾母的院子,就听里间屋里贾母的声音道,“宝玉呐!不是又出去了吧?把跟着他的小幺都叫了来……”
不等贾母话说完,宝玉三步两步跑进屋里,“老太太,我这里才转个身儿,进园子里面转了一圈,这怎么又找人了?”
“这孩子,说的哪来的疯话?还不是老太太惦记你?”王夫人听了宝玉的话,忙着打圆盘。
“我自是知道老太太惦记我的,”说着话,宝玉坐了贾母身前,靠了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