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这样,躺在被窝里或许还没什么。可要是起来走动一下,尤其冷天儿,那感觉便不一样了。十个里面八个想方便的。这不,麝月给宝玉倒了水,便想着出去方便了。
宝玉能让她这样出去?急忙道,“要出去,赶紧过来披了我的这件大毛的,千万别闪着了!”麝月答应一声,过来拿了大毛的披风出去了。
麝月一出去,宝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儿,果然,外间里熏笼一响,宝玉便知道是晴雯起来了,急忙高声道,“你要是出去,也寻件大衣披着,可巧我这还一件压脚的,这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可没那个福气了,哪里就精贵成那样呢?”晴雯仗着自己气壮,只穿了睡觉时候的小夹袄,蹑手蹑脚下了熏笼,悄悄溜了出去,想要唬麝月。宝玉见了心里一叹,这算不算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算了,还是让她心愿得尝吧!即便麝月被吓一下回,也是不碍的,要知道,麝月的命还是很好的,而且她专克晴雯。
心有所想,宝玉便没有如原本中那样,高声提醒麝月。端着杯子,等她二人回来收取。哪知外面麝月突然妈呀一声,吓的宝玉一跳,急忙起身,披了外氅赶出去。
不想才到门口,便见麝月打头,晴雯在后面捶打她,还道,“要死的小蹄子!好好的,你就叫唤什么?本是想唬你的,不想被你吓了一跳。”
麝月弓着身,紧紧拢着大毛披风,急着往屋里钻,可嘴里还不忘反击道,“报应!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只想着作弄人,连件衣服都不披,赶明儿要是病了,可别让我伺候。”许是麝月诅咒有效,晴雯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宝玉见了这个气就别说了,“赶紧地,回被窝猫着去,作死不看日子。”说着狠狠瞪了晴雯一眼,然后去关了门,放下棉帘子。晴雯也看出宝玉急着,没说什么,三跳两跳回了熏笼上。
麝月见宝玉关门,忙道,“好好的你又起来做什么,卖一个还要搭一个。只顾说她,自己也快着回去。”说着话,麝月又把炭火盆用死灰埋了埋。
晴雯笑道,“叫你充好人,哪里就吓死她了?还巴巴赶过来。听听人家领不领你的情!”
听晴雯的话,麝月一怔,“二爷快着回被子里去,这外面不是说笑了。”
“不碍的,你也快进被窝吧!”说着话,宝玉跳到了回去,钻进被窝,又道,“才刚儿是怎么了?唬了我一跳!”
麝月一边收碗一边挑灯花,还不忘了回话道,“起身,见个大黑影子,唬我一跳,便叫了出来。许是月亮反光,晃得看见什么眼花了。”说着麝月又笑了道,“本以为我被吓到了,没想这小蹄子闹鬼,伶伶俐俐跑了出去,想要唬我,却把自己吓了一回。也算她运道了,我若不叫一嗓子,她站了那里,非冻掉皮不可!”说完,麝月笑着回自己被窝了。
宝玉听了心里一叹,自己想的没错,这麝月就是晴雯的命中克星。原本中,晴雯被撵了出去,多数人都说是袭人告的密,其实哪里又是袭人了,那时候的袭人已经发现宝玉不是自己一人能伺候的,所以正想着稳定整合呢。又怎么会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了。况且晴雯下去对袭人是半分好处没有,相反晴雯要是不出去的话,那好处才多多的。如此,公认有心计的袭人哪里会做告密这样的事情呢。护着还来不及呢。
就别说那一回,平日里袭人都没在王夫人面前提过晴雯的。作为怡红院的部门经理,袭人一向都是说好的不说坏的。比如麝月和秋纹能帮助她,照顾好宝玉,她立即便告诉了王夫人。
而晴雯被赶出去的原因很多,但绝对不是因为被告密。如果非要说有人告密的话,那这个人八层就是麝月了。要知道,原本中对这二人之间,可是交代了许多的。从贾母院中,宝玉给麝月篦头开始,到黛玉葬花,晴雯撕扇子,以至到晴雯死后,书中一直都在交代这件事的。
原本自己还想过是秋纹告密,毕竟她见过王夫人,可到了今日,自己已经可以把她排除了。要知道,即便晴雯被赶出去,秋纹依旧没有机会,相反,排在第三位,同样被王夫人看好的,笨笨的麝月,机会才是最大的。或许是为了让麝月和秋纹二人之间有个对比,晴雯死后,麝月和秋纹之间来了一次对决,接着秋纹直言晴雯之事,而麝月却是含糊其辞。
不过这些不会影响自己对麝月的看法。毕竟她有着自己的待人标准,而在麝月眼中,晴雯是磨牙,作孽的代表人物。而且即便是麝月告密,她也未必想着晴雯如此烈性,如此气性,出去后,直接呜呼了。再说了,想要保住更多的人,那就要有人帮助自己,而麝月恰恰可以。只要让她看到希望,她就会尽职尽责,做好该做的事情。至于晴雯,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该做的自己绝对会做,可要是依旧如今晚这般,那自己也无能为力了!想了许久,宝玉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次日,不等晴雯麝月起来,宝玉先去了稻香村,昨晚自己想的,一定要交代给香菱。免得她依旧练习错误功法。眼下只练强身的功夫便好了。另外还要交代她一句,就是这两日自己或许不会过来,不用担心,自己练便好了。香菱自是一一答应了。如此宝玉也没心情练功了。急忙又去了潇湘馆。不想还把黛玉堵在被窝里了。
“你快出去!”黛玉直接赶人。
紫鹃也道,“二爷今儿也太早了,赶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