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很是莫名,不解为什么自己说了一句,姑娘们都笑了起来。就连贾母等人也是如此。宝琴伏在贾母怀中,轻声对贾母说了几句,一时间贾母听的明白了,也笑起来,又点指宝玉道,“居然编排你老子,仔细他知道了捶你,我可不管的!”
宝玉笑道,“既是老太太笑了,我老子再不会为了这个捶我的。所以咱们只管传梅才是。”
凤姐这功夫也问明了李纨,便也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咱们还是传梅吧!只是这回轮到谁,可不许说的这样雅了。好歹要雅俗共赏才是。”
贾母道,“这话很是!”说完,红梅伴着鼓点又传了起来。丫鬟们都要听凤姐的笑话,如此传来传去,自是落了凤姐手中了。
宝玉也不理会,既是自己起了头儿,那就随意了,哪怕凤姐继续放炮仗呢那自己也不……怕……左右她躲开了猴子尿这个衔接不是。可不怕归不怕,你也不能真来这个吧?既是来了,自己该如何呢?
凤姐说了笑话,满屋人笑的喘气都费劲儿,于是又乘胜追击道:“外头已经四更多了,依我说:老祖宗也乏了,咱们也放了炮仗,散了罢?”
直到听了凤姐这句,宝玉不理捂嘴笑的众人,起身到了凤姐一侧道,“姐姐说的不错,老太太怕是真的乏了,合该歇着才是了。”
“既是宝兄弟也说了,那咱们就放炮仗去!”凤姐说完,回身分派一回,众人都起身到了院子里。早有小厮忙开了,一时间火树银花,好不热闹。只等把铜钱都散了,众人才回暖阁。
宝玉道,“老太太是现在回去,还是吃些再走?”
贾母道,“此时夜长,听你一说,不觉得有些饿了。”
宝玉道,“不如来些个元宵?今儿团圆日子,吃上两个,应应典!”
贾母道,“也好,便是元宵吧!”凤姐听了,紧着张罗起来。贾母吃了两个元宵。便有阑珊之意,宝玉笑道,“老太太若是乏了,便去歇了才是。”
贾母点头,“老了,即便先前歪着,可还是不成。不能相陪了。”
薛姨妈道,“老太太这个年岁,能有这个精神头儿,以是难得。再说这哪是一晚上了,前后可是半个多月了。”
贾母道,“说的也是了,怕是你们也都累了,如此咱们歇了罢。”
“老太太,姨妈只管歇了才是,我倒是不困的。”宝玉说着对宝琴道,“吃可爱的怎么样?”
“我听宝哥哥的。”宝琴说着话,过去拉了黛玉。宝玉见了一笑,又对迎春道,“二姐还怎么样?”
迎春道,“好歹先送了老太太回去才是!”
听迎春这话,贾母心里欢喜,笑道,“你们若是不困,便只管说笑,我不用你们送的。”虽是贾母说了不用送,众人还是送了贾母回去。然后贾母院中散了。
李纨让了娄氏过去住。贾菌看了眼一侧的宝玉,道,“宝叔叔,我能过去吗?”
宝玉看眼娄氏,笑着道,“只要不困,只管过去便是了。”贾菌听了高兴,便拉贾兰。贾兰见李纨点头,便也留了下来。于是,宝玉,宝钗,宝琴,湘云,黛玉,邢岫烟,李纹,李绮,迎春,探春,惜春,连带着贾菌贾兰准备回暖阁。
凤姐见李纨等人去了,又见平儿来寻自己,心知贾琏怕是又同东府的人去了,如此便道,“宝兄弟,姐姐也过去凑趣如何?”
宝钗道,“这还什么说的呢?多了你一个,不知要多了多少笑了。”
听凤姐要去,宝玉欢喜,“宝姐姐说的不错,凤姐姐去了,咱们可有的笑了。”说罢,抬手相让。
凤姐宝钗等人前行,黛玉心里有事,脚步极慢,宝琴,惜春两个并不会意,见宝玉拖在后面,这二人便过来。宝玉笑笑,“走了,咱们回去继续说笑。”说罢四人前行,回了暖阁。
散了原本点心果子,凤姐又吩咐人从新摆了吃的。贾母不在规矩少了许多,众人坐的倒也随便,正位空着,不过贾菌和贾兰两个依旧打头儿。宝玉又劝黛玉,迎春,惜春,凤姐几个炕上坐。黛玉明白宝玉心思,见迎春上去坐了,便拉了宝琴也去坐了。凤姐心里有事,自是不动,只道大家伙别拘束了,只管说笑才是。
宝钗,湘云几个悄悄商议如何取乐。凤姐得空,到了宝玉身边,“宝兄弟,借一步说话!”
“姐姐可有事?”宝玉同凤姐往外走了几步。
“没事就不能说话了是吧?”凤姐说着,白了宝玉一眼,见左右没人,低声道,“说说,那日我那一句说错了?”
“哪一日的事了?姐姐记到今儿了。”
凤姐笑道,“少和我闹鬼,就是祭祖的那日了。东府里头。”
宝玉道,“哄你的,哪里就错了呢?”
凤姐道,“定是错了的,便是方才,老太太也不大高兴的。”
“方才的事情是我闹出来的,与姐姐无关。”宝玉说着心里一叹。唱了一段打虎上山,就是想那个试探贾母的意思。自己要是走不出去的话,那什么都不用想了。
“你闹的是你闹的。老太太即便不喜,却也没什么。可我的却是不一样的,丫鬟们一乐,我晕头了。”说着凤姐一叹,“这是才刚儿的,祭祖那日的,我是怎么都想不出的。虽知事不大,可也是有的,若不然,老太太哪里会说了话呢!”
听凤姐说完,宝玉回想方才贾母神情,果是如此,听凤姐说散了,贾母便又阑珊之意。想来掩盖了喜上眉梢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