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宝玉说等人一起过去,赵嬷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忙道:“他们两个年轻,身子壮实些,先过去了,什么事情的都熟识下,等二爷打发人过去,他们只管听着分派就是了。”
宝玉道,“人一定要去的,也谈不上什么吩咐不吩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是咱们家,要是没老太太能有今日了?妈妈是个明白人,所以你老要是看出什么来,可别不说。”
“可不敢比老太太的,那是老封君。别说老太太,就是太太,奶奶们也是比不得的。”说着赵嬷嬷陪着笑,“能多为府上出力,那还什么说的?咱们都是府上的人,心里自是盼着府上好的。”
宝玉笑道,“说句不怕你老恼的话,府上有你这个心思的,不多喽。”
“一群下作东西,吃了两顿饱饭,就忘了本了,也不想想这饱饭是怎么来的?当年又是怎么光景了?看看老天饶了哪个!”说着赵嬷嬷直了腰身,又道,“二爷要是有用人的地儿,只管吩咐就是了,我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要是忘了本,别等老天了,我便放不过他们!”
面对赵嬷嬷表忠心,宝玉道,“饱饭自是要吃的,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况且媚人姐姐还服侍了我一回,自是记得她的好呢。”
赵嬷嬷陪着笑道,“能服侍宝二爷,那也是她的造化了。哪里还敢劳烦二爷记挂了。”
宝玉道:“造化不造化的,也不好说,不过真要是穿的不体面,吃的不好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听二爷的话,心里便觉敞亮。”说着赵嬷嬷笑笑,又道,“若是没什么吩咐,我便回了。”
宝玉起身相送,又道,“妈妈回去歇着吧!若是老二来信的话,便告诉他别急,边角地界儿的都看好了,人齐了,咱们就操持起来。”得了宝玉的话,赵嬷嬷心满意足地去了。她如不少人想的一样,那就是出生带着异象的宝二爷,定然不是寻常的。
赵嬷嬷心满意足去了,可宝玉却不能放心那边只这二人。自己早便打算过了,还要分派一户人过去的。至于人选,就是麝月一家了。之所以想着分派这一户,主要是宝玉无人可用。再则麝月是个明白人,她的家人自己也了解过了,中规中矩,是能办事的本分人。如此再加上赵天栋和媚人两个,也就差不多了。还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麝月这朵荼蘼花,自己是不能放的。将来她好顶替袭人,支撑起来一块儿。免得用人捉襟见肘。可问题是怎么挪这一户人过去呢?
“可有什么事?”袭人见宝玉书桌前呆坐着,又不看书,小心问了一句。
“没什么!”不好办啊!自己没这个权利不是。
袭人道:“既是没事,何不出去寻了姐妹们说笑?不然散散也好。”
知道袭人担心自己,笑了笑,指了身边座给她,又道,“遇了点子事情,想的没个头绪,放心就是了。”
袭人见宝玉无碍,想了一回才道,“能说的?”说完见宝玉没反应,又道,“就是问问。”
宝玉笑笑,“麝月没同你说?”
袭人道,“她的事情?没听过的。”
宝玉道,“不完全算的,她的多些。”
袭人道,“叫了她来问问?”
“也好!”听宝玉答应了,袭人寻了麝月来。
麝月见宝玉袭人一处说话,又听袭人问起事情,不由想了一回,便道,“前两日回去吃茶,妈妈腿疼的厉害。想着春天里,地底下反寒气儿,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想着让他们去南边,那样好过些。便求了二爷。”
宝玉道,“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年前,听说鸳鸯姐姐的老子金彩,不成了,便打发了她的哥哥嫂子回去。你们知道的,那边本就用不了多少人的。此时我再要说话……”
麝月道,“知道二爷为难的,倒也别为了这点子事情劳了心。”
袭人道,“一直没听说,你妈妈还这个病。”
麝月心道,什么叫没听说了?原本就没有好不好?只是二爷让如此说的。想着道,“原本就有的,只是一直不重,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冷不防就厉害起来了。”
“怕是上了年岁了。”说着袭人一叹,“这倒也算好的了!”
宝玉拉了袭人坐了身边,“瞧瞧,还让人说话不了?姐姐妹妹的,咱们一屋子人,见天儿还要加小心?”
“又劳你费心了。只是心里不得劲儿,并没往心里去。”袭人说话,起身拉着麝月道,“怕是这个事情还要求鸳鸯帮忙的,她同二奶奶一说,准成。”
麝月道,“倒是能同鸳鸯姐姐说上话。嫂在那边。她平白的找了二奶奶一说,怕是二奶奶也要难心的。”
“你想的周全!”袭人说着,心里暗道:可不是了,鸳鸯一说话,二奶奶定然想着她是要拉扯哥嫂上来的。一旦上来,定是要分派个小管事的,可她那哥嫂哪里是什么正经人了?那样势必连带着鸳鸯都不体面。想着袭人对宝玉道,“看来这事儿还要你跟二奶奶说。即便那边用不了几户人,可怎么的,她也能调停一回不是。”
“你说的也是道理!”说着宝玉起身,走了出去。心里想着事情怎么办。听了袭人和麝月的话,心里又有想法了。当日之所以挤兑走了鸳鸯哥嫂,为的是能经营出来,贾母院子那一块儿净土。要知道,只要贾母活着,即便抄家,那个院子应该没事。可眼下来看,行不通!
旁的不说,只看今年节下,除夕到十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