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薛姨妈和宝钗说的都很好,可宝玉还是觉得里面有事,如此便对宝钗道,“宝姐姐可回去?若是回去,正好顺路。”
宝钗看了眼薛姨妈,然后点点头,“昨晚上闹了一宿,今个先进去,明个再出来不迟。”薛姨妈也说很是,送了宝玉和宝钗小门进了园子。
进了园子,见宝钗低头想着事情,宝玉道,“姐姐可有心事?”
宝钗想了一回,才道,“好笑的,你同我说句实话,近来你可做了什么事情!”
“哪一天还没些个事儿呢?宝姐姐这话问的便奇了。好歹也多说些才是。”
宝钗看着宝玉,呼了口气,道,“昨个哥哥回来后,命人发派货物,自己出去了一回。等回来后,便念叨这你的不是。早起便不自在起来。”宝钗近来觉得宝玉甚奇,这才说了此话,一是为了薛蟠,再者也有试探宝玉之意。
宝玉听了却是皱眉,心说自己看来是犯了灾星,薛蟠出去后,回来不自在,该问薛蟠才是,怎么怪起自己了呢?不对,薛蟠回来,出去,再回来才说自己不是。难道昨晚他准备去锦香院放松一回?这样说自己不是,倒是说得过了。
心里想着,宝玉道,“姐姐觉得大哥哥为何怪我?莫不是因我去晚了?我想着大哥哥才回来,定是有不少话的,这才今个过去。”
宝钗道,“哥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本就直,不喜藏掖。却极少说些没有根由的话。”
宝玉道,“大哥哥性子我自是知道些的,可姐姐好歹说的细些,也好让我明白不是。”
听宝玉的话,宝钗脸儿热了起来,低头道,“香菱……”
宝玉一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呢,那便无事了,等哪日我同大哥哥说一回便是了。”
宝钗道,“宝兄弟知道哥哥为什么事情闹的?”
宝玉点点头,“其实大哥哥也真是的,出了事情,问问我一句,岂不好?”
“你们兄弟间的事情,早些说开的才好!”宝钗心道2幌肴パ傲四阄剩自己和妈妈拦着罢了。真闹起来,谁还能有脸儿?
宝玉笑道,“大哥哥糊涂,姐姐怎么也糊涂起来了?我眼皮子那般浅?好的还多的是呢。”
“宝兄弟!”宝钗嗔道。她也听了些个的,既是如香菱一般,可见不是什么好事的。
“姐姐认为我说了假话,还是怎么的?”说着宝玉一笑,“大哥哥可是真不自在了,还是不想见我,或者说,姐姐怕我去见大哥哥?”
面对宝玉,宝钗有些无奈,只好道,“却是有些水土不服。”
“那便不碍了。”宝玉说着,细看宝钗两眼,直看的宝钗低了头,才道,“怕是大哥哥又用话嘟囔姐姐了!”
听宝玉如此说,宝钗脸儿红了起来,她知道,上一回,就是宝玉被打的那一晚,他过去,定然听了什么了。“宝兄弟,再要胡说,我就要恼了!”
“姐姐这话便有趣,我说了什么了,还至于恼了?”见宝钗脸儿愈发红了,宝玉见好就收,过犹不及,“吃可爱的昨个可回来了?”
“琴妹妹全了礼,便回来了。她和湘云想了,在到不得一处的。”
宝玉点头,宝琴和湘云却是对脾气。“琴妹妹的亲事,可有眉目了?”
“宝兄弟怎么想起问了这个呢?”宝钗有点好奇,按说宝玉还是比较厌烦说女孩子嫁人这话的。
宝玉停下脚步,“前一次姐姐说,蝌兄弟是为了聘嫁琴妹妹,才进了京。可我却觉得奇了,既是想着聘嫁,为什么不打听了明白呢?再说了,琴妹妹还小吧?哪里用急了?”
宝钗道,“如此宝兄弟说说,为了什么呢?”
“姐姐这是考校我呢,不过在我看来,不外乎两样。先说大哥哥办货去了,家里短了人手。这才让蝌兄弟上来;再一样,许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急着做下大事要紧,这才顾不得许多,急吼吼的过来了,却迟迟没个头尾。”
宝钗道,“也算什么都有了吧!”不知为什么,话一说出来,宝钗全身都松快不少。
宝玉点点头,看来官场上,或许已经有什么风吹草动了。想着便道,“既是什么都有了,倒也好说,依我看,事情倒也别急,怎么说琴妹妹还小。胡乱应了,未必都是美事。”
宝钗道,“宝兄弟此话却也不妥,既是许下了人家,哪里还好拖着呢?”
宝玉道,“琴妹妹既是上了京,咱们的态度就算做出来了。若是紧着赶着的,倒像是咱们的女孩儿嫁不出了。”
宝钗道,“可若是一直这样拖着,男方还好些,琴儿不就苦了?”
宝玉道,“哪里还会太久呢?最多不过两三年罢了,那时琴儿才多大?说句不怕姐姐恼的话,蝌儿还比你小呢。”
“宝兄弟!”听宝玉越说越不堪,即便宝钗再有涵养,却也受不了了。哪知听宝钗再一嗔,宝玉冷笑道,“我不过是看在亲戚情分罢了,同吃可爱的投缘,不然吃饱了没事做,满嘴嚼蛆?再则我又说了什么了?若是真想打趣姐姐,何不直说,你还没急着嫁,却急着嫁妹妹。莫不是觉得妹妹嫁出去了,多少也算一个依靠!呵呵,姐姐别想的太多了,不妨说一句,除了王家,贾家,旁一个,姐姐有小心机的,心里也好好度量一回吧!”
宝钗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却也知道宝玉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好压着火气道,“宝兄弟既是说的如此分明,何不在家中大事上面,多花些个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