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打马追击弃掉伴当逃走的那一位,那人却是没想到自己精妙的计划如此不堪一击。还想着四个伴当定能抵挡一回呢,谁知片刻便败了。听闻身后马蹄声一响,不由心里发慌,怕是自己跑不到藏马之地了。
逃走这位没算好自己‘伴当’战斗力,却把自己命运算的分明,刚想着要走难了,身后砰一声弓弦清鸣,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当下不敢怠慢,瞬间一个变向,躲了开来。哪知不等站稳,又是一声,他知道,这回自己再也躲不开了,就如同方才自己袭营之时,那些没反应过来的亲卫团一样。非要说两者的差别,便是;自己心里清楚却是无能为力,而那些亲卫团完全不知情。这样一对比,自己赔了啊!想着,身子晃晃,倒了下去。
宝玉根本就没留手,方才自己追击之时,身后至少抓了两个活口的。有舌头就成,如此宝玉竭力保证命中率和安全。眼看弃掉伴当独自逃生的这位倒了,依旧不肯放松,弯弓搭箭,再来一下。看了一回,心里有数,拨马回去。
宝玉心里暗自庆幸,王子腾果然是遇了袭杀,不是生病。又非常巧地被自己撞见了。这还说什么呢?什么也不用说了,哭就成了……没办法不哭,回到出事地,锄药迎上来。低声道,“抓了三个活口儿,不知怎么的,转眼就都死了。舅老爷看了一回,只说了两个字:‘服毒!’说完人便晕过去了!”
就这消息,宝玉听了还能不哭?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哪来的?谁个指派的?这些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王子腾一晕,说明伤的极重,如此即便回了京城,怕也挂不了招讨帅印吧?勉强压压心火,宝玉去看了一回王子腾,见几个经验丰富的亲卫正在救治,自己又帮不上忙,便叫了锄药引泉说话。问问为什么晚上还要赶路。
锄药道,“我和引泉随着舅太太分派的人上路。那几人得了舅太太的话,走的倒也不慢,咱们今个早上,便接到了舅老爷。舅太太的人说了话,又拿出信给舅老爷。谁知舅老爷看了信,便改了道,走到晌午歇了一回,下午一直赶路,到了这个地界下寨。不想还是没躲开。”
宝玉点点头,看来王子腾看过信后,觉察到了危险,这才改道而行,谁知还是被吊杀。有心算无心,果然厉害,想着又问,“咱们伤了多少?”
锄药一叹,“除了我和引泉两个,余下的怕是多少都带些个伤。这还不算,才刚儿数了一回,死都死了九人。要不是舅老爷拼命结阵,怕是等不到二爷到,咱们这些人就都交代了。”
即便宝玉没有亲眼所见,听锄药一说,还是感到方才之险。点头勉励二人几句,又说当日焦大交代的结阵。锄药引泉不住点头。从前这几个根本就不想焦大说的什么阵法,自己身手不错,便已神气的不成,这一回二人算是见识了配合的重要的。眼见王子腾那些个身手比之自己二人差了许多的,却凭着配合,挡住了比自己强过许多的,这个触动不可说不大。
又说了几句旁的,王子腾夫人指派的人过来请宝玉,“公子,我家老爷醒了!”宝玉点点头,暗赞这人机灵,快步走了过去。
“舅舅觉得怎么样?”看着脸色苍白的王子腾,这个年纪了,又伤成这样。宝玉觉得自己明知故问。
王子腾见宝玉,露出个欣慰笑容,轻声道,“不碍的,只管放心就是了。”
宝玉道,“这便好,舅舅先养着,明个在找个好医生,看一回。”
王子腾道,“眼下不敢张扬的,更不敢去寻医生。身边人对外伤倒也去的。你也别急了。”
“舅舅是说咱们不能走官道?”一听王子腾不敢找大夫,宝玉心里暗急。
“别说官道了,这会子上京都不成的。”见宝玉皱眉,王子腾又道,“咱们知道没活口儿,可人家不知道的,贸然一动,逼的狗急跳墙,可就不好说了!”
宝玉觉得有理,到底是王子腾经验了得。可经验了得怎么到了这处呢?十足不利防守啊?想着问道,“舅舅如何走了这处来了?”
王子腾道,“得了你舅妈书信,我便觉得不好。如此想着变变,看看是不是真的被盯上了。再则此处必是要走的,两城之间太远了,一日根本到不了。”
宝玉点点头,此处两下里的距离,自己方才也考虑了,不过是一急,昏了头。想着赞道,“好在舅舅变了下节奏,不然就险了。”
王子腾叹道,“命啊!那些人若非此处动手,怕是真的危险了。”说着见宝玉不解,继续道,“此处看着空旷,不利防守。可这要看谁的。我的这些弟兄,都是擅长郊野结阵,对战。若是院子中局限住了,结不了大阵,哪里能挺到你来了!”
宝玉点点头,知道自己又学了一招。的确如此,王子腾的亲卫是冲锋陷阵的。要是被框框给局限了,那还能打了?而来的这些人擅长高来高去,袭杀,还有小范围合击。如此一来,郊野中王子腾的人才占了点子先手了。可惜实力差距较大,又被袭击,不然还真有的打了。
王子腾见宝玉似乎在对方才一战复盘,不由暗自点头。又说自己要养养,劝宝玉也去歇歇。宝玉忙领命,又同王子腾的体己人说了话,这才退了出去。即便出来了,宝玉也不敢睡。带着锄药二人巡视了一回,见无异,这才放心些。回到小营盘,又劝王子腾的亲卫都去歇歇。那些人也都明白,如此谢过宝玉,便也去歇了。宝玉则是守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