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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鲸一句话,沈世文几人放了酒杯盯着宝玉看,大有不说出些什么来誓不罢休之意。宝玉一见不由苦笑起来,“你们倒是真高看我!”
戚建尡道,“不是高看,实在是上一回做的太也漂亮了。谁个能想到,那个情形下,最后只是折损了不到三千人马呢?”
“论理那三千都不该折损的。”宝玉说着一叹,“再说这一回,下一回,又要折损多少呢?不敢想啊!”
谢鲸道,“眼下再要不拿个主意,怕是什么折损不折损地,都不要想了。”
宝玉道,“主意卫老王驾不是说了?陈家若要调兵,只管上书就是了,想来卫老王驾那边该有说法的。”
戚建尡道,“万一上面调咱们回去修养,还怎么说?”
宝玉道,“按说不会的,毕竟京中除了冯家,便没什么可用得了。”
谢鲸道,“应该还有的!”
“北静王爷怕是不会出这个头,也未必看上这个位置。忠顺亲王从前倒是带过兵,可眼下这个年岁,哪里会动呢?余下的……”宝玉说着看眼冯涌,“即便冯世伯却也动不得。”
冯涌道,“没见过阵仗,是家父一直的痛。不然也不会送了我出来的。”
几人都知宝玉和冯涌的意思,一旦陈家用兵,轻易不会指派没见过阵仗的,统领这支人马,承前启后,又护着粮草,哪里会轻动了?更别说换了没阵仗经验的统帅过来。
谢鲸道,“这个道理都懂,可有上回粮草之事,不由不让人担心啊。”
宝玉道,“若真如粮草一般儿戏,咱们在如何想,怕是都没用了。”
谢鲸点点头,又道,“如此咱们便这样看着?”
宝玉道,“这就要看陈家能不能平乱了。”
戚建尡道,“陈家能平乱怎么说?”
“若是陈家平定叛乱,想什么都没用。咱们在坐的,往好了说,怕是都要少一半。京中或许更厉害些,同应天府差不多吧。”石玉点点头,家中不让自己回去,怕是觉察道什么了,如果自己在外戍边,却也算上根基的,尤其是叛乱未平之时。
戚建尡觉得这个结果很不好,又道,“若是陈家不能平乱呢?”
“若是不能,怕是更麻烦了。”宝玉说着一叹,“这一回便有议和的声音,再要败,书袋子们怕是就要霸占庙堂了。结果不用想,还要议和的。一个不好还要和亲。”宝玉说着暗想,自己把和亲的人选弄没了,真的和亲会怎么样呢?
戚建尡道,“和亲不就是认了吗?叛军占去的城池能还回来?”
宝玉笑道,“怎么的,还不给几个嫁妆啊!”
谢鲸摇摇头,“亏得你还有心思说笑。”
宝玉道,“不说笑又能怎样?上一回那仗打的,才叫笑话呢!”
沈世文道,“一旦陈家败了,真的会和亲?”
宝玉道,“武将说得上话,便还要打;文官说话,便是和!”
石玉道,“若是和了,可能得安?可能和睦?”
宝玉道,“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得了好处,修养一两年,再打!”
谢鲸道,“若是不和,咱们可否一战?”
宝玉摇摇头,“只要陈家败了,再想打,怕也难了。即便咱们有必死之心都没用。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
谢鲸苦笑着看看一桌的人,“看来咱们还要盼着陈家胜的!”
这回酒吃得好,越吃越是没个精神。眼见戚建尡几个差不多了,谢鲸对宝玉道,“看样子今晚下夜的,只能是我们两个了。”
宝玉一笑,抬手让了一回,“只当疏散疏散了。只是这三个?”
“你们两个只管去,这三个交给我了!”冯涌说着话,招呼几个兵丁进来,帮着把戚建尡,沈世文,石玉几人扶了下去。
谢鲸带着宝玉巡了一回营盘,见无异,二人站了说话,“真没想到你还这个酒量的。一杯没少喝,依旧没见醉态。”
宝玉笑道,“是说我酒囊饭袋吗?”
谢鲸也笑了,“这四个字用的好了,直让我们都没了立足之地了。”
宝玉道,“你们都好说的。只是我要差一些。书信又不是没见了?姐姐坏了事,舅舅再一伤,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谢鲸道,“王叔父应该无碍的。只是日后阵仗上不敢说了。至于娘娘,也应该无碍的。”
宝玉道,“宽心话罢了!”
“不管是不是宽心话,咱们可不能放弃了。”谢鲸说着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若是陈家败了,真的不能打了?”
宝玉道,“能!不过难度不小!”
谢鲸眼前一亮,“便知道能打,说说,该怎么打?”
宝玉道,“绕路偷袭叛军主城!之后大军放掉攻城打算,同样绕路过去,求野战!”
谢鲸道,“绕路偷袭主城倒是说得,可野战咱们不占优势罢?”
宝玉道,“马军对阵马军,咱们没优势。步兵对步兵,也没什么优势。不过步兵对马军,马军对步兵,或许能打。”
“铁弓手?”谢鲸说着,见宝玉点头,不由叹了口气,“除了王叔父当日手下有这样一哨人,见了骑兵不慌,余下哪里还有呢?”
宝玉苦笑道,“就是这些人中,年纪较小的,前些日子,一战也是死了十余个,伤了二十多啊!”
谢鲸咬牙切齿,“那不是打光了?”
宝玉道,“骨架倒是还在!”
谢鲸道,“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