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叹了回气,暗想:怪不得当日宝兄弟让自己把嫁妆分出去呢。哥哥真要是出事了,还真都不好说了。久后妈妈该怎么样呢?宝琴见宝钗忧心,伏在宝钗耳边道,“无所出,怕什么呢?”
知道宝琴说夏金桂没孩子,可这个有用?自家虽说式微,可烂船也有三斤铁。况且还有商路在。如何会没人眼红呢?自家依仗的贾家,王家,先后出事。从前想着夏家能借对一些,这会子都要盼着夏家也坏了事了,不然人家靠着人脉,还不吞了自家?
云儿即便没见过这等事,可听的倒是多了。知道宝钗三人顾忌什么,便道,“说起来倒也没什么的。当日二奶奶那边均了些过去。铺面也出了不少。这会子再把彩霞手里的几个带出去,余下的选些做了姑娘嫁妆,便也差不多了。”
宝钗脸红红的,低着头不语。探春道,“咱们的账目倒也算分明的,即便带出去又能如何?”
云儿道,“只说二爷办事花了也便是了,谁个还敢去问不成?”
探春见识过泼妇的厉害,便又道,“我们倒是好说了,可闹起来,大妈可怎么是好呢?”
彩霞道,“好歹给她剩些个,再说她的东西都在,还要怎样呢?再要不决断,才真的不知怎么好了。”
云儿哼了声,“到底怎么样,还要看按二爷回来能怎么样。真的有事,那才好永绝后患呢。”
彩霞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了,眼下咱们家还有这个力量?”
云儿道,“什么还不是肉呢,吃肉的可不管这个的,都挑好吃的吃,好夹的夹。”
彩霞道,“这样会不会坏大事?”
云儿想一回,点点头,“你想的比我多。”说完,云儿看着彩霞又道,“再不过去,太太又该担心了。”彩霞道,“很是!”说完二人起身,探春三人也起身送了一回。才回来坐了。
这三人心里都明白,知道云儿和彩霞故意说那些话给自己三人听的。然后离开,自己三人也好商议。而云儿的意思是:既是看出夏金桂不妥,便要抓住这个事,便可休妻。(这种休妻比较重。即便薛蟠身陷囹圄都有优势,谁叫男权呢。)而且云儿说的明白,有权有势的看自家是块肉,看夏家同样是一块肉。彩霞则是怕挂带了王家和贾家。
这等大事,探春自是不会做主,对宝钗道,“姐姐说该当如何?”
宝钗道,“还是等蝌兄弟回来再说吧。怎么也是一场夫妻,即便真的有那么一日,也该好合好散才是。”
“姐姐说的很是。”探春说着看向宝钗,“只是姐姐这个嫁妆?”
宝钗道,“这会子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姐姐还要指望谁呢?”说完,探春笑了起来,又道,“还是去看看大妈,免得担心!”宝钗狠狠瞪了探春一眼,拉着宝琴跟了上去。哪知彩霞云儿商议的不错,探春宝钗也都明白,不想夏金桂根本就不多给机会,不等薛蝌回来,次日便杀了回来,而且还带了助阵的。
昨日夏金桂回了家,又把薛家事分说一回。夏家太太道,“怕你们二奶奶说的是真话,想着把人救出来的。”
夏金桂道,“整日里说什么好亲戚,为何不用?”
夏家太太道,“倒是听你弟弟说了一回,贾家娘娘坏了事,就是那王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的。哪里又顾得上亲戚呢。”
“弟弟如何不同我说,偏偏跟妈妈说了这些个。”夏金桂说着见母亲皱眉,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忙着又道,“万一铺子都兑出去了,怎么是好办?”
夏太太道,“早便说了,你就是不信,还说什么薛家就那一个儿子,这会子可信了?早些把东西渡回来岂不好?放了咱们家的,才都是你的。”
夏金桂道,“你老说的好听了,我那小姑子可是好相与的?整日里说话夹枪带棒的,不是你女儿去得,早被压制住了。”
“她个没出阁的姑娘,又怕她做什么?给他两句好话,打发了也便是了。不说自己懒,反倒怪了旁个。”夏太太说着又道,“明个你便回去,别寻你们二奶奶说话,你弟弟可听说了,你们二奶奶诨名玫瑰花,不是好相与的。你只找你们姑娘说话,看看家里到底怎么样了。”
夏金桂道,“看了又能怎么样?”
夏太太道,“听听这话糊涂的,还怎么样?只管闹起来,闹他个家破人亡,那时候不都是你的?咱们在选了好女婿配。”
一听母亲说再选个好的配,金桂心里欢喜。晚上,趁着母亲不备,又叫了弟弟夏三商议一回。这个夏三是夏奶奶不久前过继儿子,也就是夏金桂名义上的弟弟。看名字可知,这夏三不是什么好东西(下三滥),家当败的差不多了,年下来了夏家,可巧夏金桂因薛蟠坐牢,住了娘家未走,二人见面,烈火干柴,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此更助了火势了。以至于缱绻难分。如此夏金桂才住着娘家不回去。
日子长了,夏三的心思活泛起来。把夏金桂手头上带的花光了,便挑唆着夏金桂回家拿钱财来。夏金桂早便听母亲说过这样的话,这会子情到浓时,岂有不依的?不想被探春压制住了,事情没闹成,只得带了自己体己回来。又听了母亲的话,晚上寻夏三商议。
夏三巴不得薛蟠一直坐了牢里。自己既有美人,还有花销,这还说什么了?如此一听薛家变卖铺子,想要给薛蟠赎罪。夏三不由慌了手脚,忙对夏金桂道,“姐姐本是明白人,如何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