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顺利,宝玉这晚睡的很好。早早起来去稻香村强身。收招后,香菱送上手巾板,问昨儿得的东西怎么办。
“都你这边收着就是了。”说完,见香菱还有话的样子,“有事情尽管说来便是了,何必吞吞吐吐的。”
“二爷,那个……我能学你练的功夫吗?”
“你也想健身习武?”见香菱点头,宝玉一笑,“这有何不可了?只管做了便是了,明早便一起来。”听宝玉直接允了,香菱开心点点头。
香菱开心了,到了潇湘馆,宝玉觉得气氛有点紧张了。这功夫,黛玉怎么还没起了?“妹妹怎么了?还没起。”
紫鹃嘘声,让宝玉借一步说话,“那晚二爷送了串珠来,姑娘睡的很好的。只是昨晚,很晚才睡的,也不知又想了什么的。”一忧一喜,宝玉点点头,我进去看看妹妹。婆子们防着宝玉,紫鹃就要差一些了,毕竟黛玉和宝玉从前就是里外屋里住着的。
见黛玉睫毛轻轻动了下,宝玉知道黛玉已经醒了,也知道自己来了,却没说话,看来事情与自己有关。先不急,定要看清形势才好。伸手把被子给她拉一拉,掖严了被角。不等转身,却见黛玉面向里面,眼角似乎有泪水滑落。宝玉强忍着心痛,笑笑道:“妹妹即是醒了,那便起了吧。”黛玉依旧不语。宝玉也不多说,对紫鹃使个眼色,然后自己便先出去了。等见紫鹃出来舀水,才再次走了进去。窗子边上坐了,看着黛玉,心里想着又是哪的事情。
昨个在清虚观,张道士提亲,黛玉心中便是一阵翻腾。后听宝玉同意,心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了。可那个场合,自不是使性子的地儿。强忍着听宝玉说些什么。直到听宝玉把话儿绕了回来,心中才一阵轻松。见宝玉收起麒麟,自己还给了个赞许的眼神。可回到潇湘馆,又想着事情不对了。万一那道士真的提亲了,宝玉岂不是就要允了?不然不就是食言了?
这个因由一起,那还了得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这个放下了那个,由着那个又引出这个。怎么想,都没个结果,担心道士真的说了什么,那时宝玉和外祖母该如何收场了?
“妹妹昨晚睡的晚?”想不出结果,宝玉自是要问的。
“不敢劳烦你费心的。”
“谈不上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小习惯罢了。妹妹睡的不好,我心里也是不安的。”
“何必说了这些了?一年大两年小的,若是我说,这边你还是少来的好了。”
“这又是哪里的话了?不敢说从前如何亲近,只说亲戚情分,都不该这般的。什么一年小二年大的,说着就更没个头尾了。”
黛玉道,“你不明白?”
宝玉道,“我什么时候明白过了,妹妹还是明示的才好。”
黛玉拧眉道,“常来常往的亲戚情分倒也罢了,可别传了出去,免得误了你的好姻缘。”
一听还是这个因由,宝玉放心不少,示意由紫鹃给黛玉洗漱。至于话,慢慢说开了就好了。紫鹃以为宝玉在想对策,便忙碌起来。黛玉见宝玉不语,以为说了他心里了。心中倍加伤感。任由紫鹃摆布,梳洗完毕。紫鹃去倒水。
黛玉心里明白,紫鹃出去了,身侧之人就要说话了,不然,他只能走了。自问心里还是不希望人走的。可等了半晌,身后依旧没个声响,细听好像有人忍着笑意。心中怒的不成,转头过去,果是宝玉在笑。泪珠儿再也把持不住,一对一双落了下来。
宝玉见‘演绎’的过了火,忙起身拿了帕子出来,“好好的,又哭什么?见不得宝哥哥高兴?”
黛玉泣声道,“是了,还没恭喜你得了好姻缘呢。”
“得了好姻缘?哪里的话?”
“二爷笑的这般了,还不是被姑娘说中了。”别看紫鹃倒水去了,可心神还在屋里了。
“这个啊!我可不是笑得了好姻缘,而是听了妹妹的话才笑的。”
“姑娘的话,哪里就好笑了?”
“这还用说了?都说紫鹃姐姐是聪慧之人,怎么连这个都没觉出来了?就是我这有呆根子的,都听出紫鹃姐姐满腔的火气了。”
“大不了二爷再笑我便是了。”
“哪里会笑你了,妹妹的福气,我若是笑,那就不是呆根子了,而是彻底呆了。再说,方才我只是笑,而不是笑哪个,是自己心里高兴。”
“二爷这话,我更是不懂了。”
“我能听出紫鹃姐姐的火气,自然也能听出妹妹的酸气了。难道这般,我心里不该高兴?”
“哪个说话带酸气了?”黛玉转身直视宝玉道。
“好了,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大清早的,有趣?”说话对紫鹃道:“清粥得了?妹妹吃些,好进药了。”紫鹃知道宝玉应该占了上风,而且对姑娘也好,便去了。留下黛玉瞪着宝玉,宝玉满脸笑意看着黛玉,最后,黛玉无力地败下阵来,扭头过去,好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脸上热热的。
接过紫鹃手中的白粥,到了黛玉身前,吹了吹,“来!妹妹吃粥了。”见黛玉扭头过去,“颦儿,再使性子,宝哥哥就要恼了!”
“哼,被说中心事,还说我使性子。”
“好,你没使性子,那大早儿的,不吃饭又为了什么了?不想听听宝哥哥说什么了?从前说你的话都忘了?”说着,用勺子挑了点粥,吹吹,送到黛玉嘴边。黛玉下意思一张嘴,完全是往日习惯。有了第一口,黛玉不好多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