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吕公着看得有些呆。他没有到战场上过,也不了解火药弹和车轮炮的威力,可就刚才那一下,就是他也愣了,被吓的。
这是一发不稳定的开花弹,苏颂建议尝试的。
结果就这样了。
还想着有点对抗什么的,还安排了夹击的队伍,甚至各有万五之数的新军。
结果,安排用来夹击的新军,最后更像是赶羊群的牧羊人。
赵曦已经懒得关注了,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玩什么玩?
想了想,就是朝堂,也应该不是一个量级的。
“殿下,需要及时审讯吗?”
“没必要,留着吧,给朝堂留着。恐怕这不是唯一的手段,等一并拿定了,统一交给朝廷。”
“名要正,言要顺。做任何事,都要有让大家认同,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找不到异议的借口。”
这不会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能做到这步的。
这应该是个团队,或者说一个利益团体。
当初的王则,被文彦博弄死了,最终死无对证。这一次……赵曦没兴趣知道是谁扛旗,最终都会明了的。
虽然赵曦很渴望再遇到这么一次,可惜,眼看就要到工坊城枢纽了,再也没有遇到伏击什么的。
他很烦这种内斗的事,他希望利用这一次,把所有可能影响未来执政的因素,全数暴露了,让他一次性解决掉算了。
可惜,就这么无趣的一次。
至于驿站,凡是有传言的驿站,一个不落的,全部被新军军卒收拾了。
全部跟装牲口一样,捆绑了随便的丢在车厢里。
“殿下……”
赵曦出征,身边的亲信全数跟随了。工坊城留守的是申天赐……当初那群烂人堆里的小军头,如今也是八品的宣节校尉了。
就是这一见面,眼泪八叉的,让赵曦有点摸不着头脑。
“殿下,有传言说殿下战死在好水川,而这些日子,工坊城周边发现越来越多的可疑行迹。我等不敢肆为,只能驱赶!”
果然,在京兆府还是俘虏,到京畿道就成了战死了。
没有把老爹病危传出来,估计是等着真正的把自己做死了以后的步骤……
“申天赐听令!现调拨五千新军驻守工坊城,凡进入工坊城警戒范围一律抓捕,所有拒捕者杀无赦!”
我赵曦不是我老爹,没那么仁慈。
我老爹在意宗亲,在意他人的看法,甚至可以没有底线的妥协,可我赵曦不会。
不管这是试探,还是真有螳臂挡车的想法,赵曦这时候,都需要明确的告知天下:属于我赵曦的时代来了,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施政方略。
“另外,将路上收拾的那些杂碎,一并交于天赐,关押在工坊城。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触!”
“所有新军听令,将马车挡板全部卸掉,火药弹发射器,车轮炮满装。所有军卒,包括护卫营教导,全副武装。”
“鸣炮十八响…~我们进城!”
按照朝堂相公的意思,包括赵曦原本的意思,都想着是,悄么声的回朝。然后,再去拟订宣告陛下病重的消息。
可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赵曦不准备低调回朝了。
不管是战死还是俘虏,能传到京兆府,那么在汴梁,质疑这次征西战果的不仅仅会是朝堂,甚至连市井也会有质疑。
各种各样的猜测,应该在汴梁已经成浆糊了,人们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这时候,需要用事实来告知汴梁的百姓……
工坊城的位置虽然在汴梁城外,毕竟已经是汴梁城的范围了。
十八响的空包弹,在第一声响起后,汴梁城已经听到了。隆隆声不绝于耳,让整个汴梁为之震惊。
就连皇城内,也有人禀报了。
“相公,炮声像是在工坊城……”
就这一句,相公们已经不再听了,全部起身,喊叫着驭手驾车……
工坊城是什么地方,对国朝意味着什么,整个朝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官家这般情况,太子殿下未回朝,一旦工坊城再出什么事,整个国朝就乱了,还是大乱。
这些天市井的流言,虽然都避着政事堂,相公们又轮替着这在宫内值守,但多少还是听到了些。
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警觉,都是闲言,太子殿下回朝,一切都会不攻而破。
可如今……工坊城出事,这事就大发了。
阊阖门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的人们,让本来宽敞的阊阖门也显得拥挤了。
而十八声炸雷般的响声过后,整个阊阖门已经不能用拥挤来描述了。
惊慌的人们,全部涌进了翁城,就连在阊阖门外等待出行的人们,也像受惊的雀鸟,不管不顾的往城内跑……
这时候,当炸响停息了,人们才有心去听,顺着轨道传来整齐急促的马蹄声。
“这是……”
“是太子王旗……”
“不是说殿下被俘了吗?”
“还说战死了呢!”
“是王师凯旋……王师凯旋!”
相公们的马车这时候刚到了阊阖门。
“真的是王师凯旋,相公们都出城迎接了。”
上百辆的轨道马车,从工坊城能一直排到阊阖门,赵曦偏偏就让西去的马车全部停运了。
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在阊阖门外停顿,新军快速而整齐的下车,火药弹发射器和车轮炮也被有秩序的卸下来,成队形的陈列在城门外。
飘扬的王旗,从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