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追着她们不放,只默默的捧着铁罐子喝水,梳理着我的记忆。
醒来后,我似乎有很多事情正在脑海里碎裂,不仔细去拼凑,根本就抓不住它们了。
“她怎么了?”
突然我听到那个小姑娘用很小的声音,在韩云朵耳边问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我的听力就特别的好了,轻微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没什么,记忆混乱了,过两天就好了!”
韩云朵回头看了我跟那头狼一眼,狼立马就窝在我身边,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还伸爪子来扒拉我的胳膊。
我低头看着那头狼,想了一会儿,就试了试一个手能不能握住那个铁罐子,在确定能做到后,这才腾出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很顺从,没有一丝抵抗,还很有些享受的眯着眼睛,伸着舌头,乖乖的趴下哪里给我摸。
我虽然是看着他,但是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小差,去偷听她们话语。
“是蜃楼做的手脚吗?”
白发小姑娘叫柳馨儿吧,她才告诉我的。
“你觉得呢?”
韩云朵反问着,似乎这就是摆明的事实,不必多此一举的问这么一嘴。
“为什么啊?”
显然,柳馨儿没有打算放弃追问。
“不为什么,脑子想不开!”
韩云朵的回答,冷冰冰的。
“嗯,是脑子进水了!”
一直沉默着,坐在一边的男子,开口补充了这么一句。
似乎,他们俩都不喜欢这个蜃楼啊!
蜃楼,蜃楼,蜃楼?
等等,这个名字很耳熟。
这不是一路入府,给我当护卫的时候,为了避免别人知道,他之前被玲珑远走,脱口说出来的一个名字吗?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叫他蜃楼,韩云朵跟韩菲菲也不例外,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他是一路。
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提到一路?
“蜃楼是现任的狼妖族族长!”
被我摸头的小狼,小声提醒着。
“嗯?”
我停下来了手里的动作,不对啊,一路什么时候成为了族长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白!”
韩云朵呵斥着。
小白?我低头看着这只灰色皮毛,甚至是头顶跟背上,还泛着黑的狼,陷入了沉思。
这个样子,名字叫小白?谁起的?
“嗷呜——”
小白可怜巴巴的嚎了一声,把头趴在地上,默默的看着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一路是狼妖族的族长了?”
我不明所以的追问着。
四周一片寂静,风吹过,只有枝叶交错的声音。
“一路是谁?”
柳馨儿一脸茫然。
“就是蜃楼!”
“不是蜃楼!”
我跟韩云朵异口同声,回答的却是两个不同的答案。
“啥玩意?”
柳馨儿更迷茫了,你们两个人,两个回答,我到底要听谁的?
“不是蜃楼,是蜃楼一母同胞的哥哥!”
韩云朵跟我对视了很久,这才叹了口气,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哦,就是那个倒霉的狼妖啊!”
柳馨儿似乎有所耳闻,只怂了怂肩膀,就没再追问了。
我却不一样,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如同是五雷轰顶。
一路跟蜃楼,不是同一个人?
一路跟蜃楼,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
一路跟蜃楼,他们——他们竟然是两个人?
我想起来那日,在宫里的后花园里,珍妃对我说的那几句话。
她曾经提到过,有两只狼妖,气息相近,若是不仔细辨认,会误认为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我还以为,是长老们他们派在附近的其他人,如今想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吗?
“你的记忆,恢复到了哪里?”
韩云朵一直看着我的脸,注意着我的变化,看到我这样一副震惊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耐心的问着。
“恢复?”
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
“安宁,你先回答我,你的记忆,现在是到了哪里?”
韩云朵没有理我说的这两个字,默默的让我吃惊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追问着。
“我去取丹药,然后,我就从上边掉下来了!”
记忆的最后,只有这些,那个长进肉里头,发着红光的心,还有那些突然就消失了的铁丝。
“有一颗心,它——它长在了我的手上!”
这个突然回忆起来的点,让我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里的铁罐子,慌忙去查看自己的手,反反复复的看着,直到确认它没有任何异常,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后呢?”
韩云朵接住了被抛下来的铁罐子,把它关好,放在了一边,继续问着我。
“它是不是长到了我的肉里边?是不是钻到了我的身体里?”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这个,直觉告诉我,那颗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突然钻进我的血肉里,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那是丹药,不是寄生虫!”
韩云朵解释着,所谓的心长到肉里,是不存在的,不过是一个炼化成人心的丹药,遇血既融,往人的里钻罢了!
“是阿满的丹药吗?”
我追问着,似乎这颗心,就是妞妞提到的,阿满炼化了千万年,用来让自己变成人类的丹药。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是你的丹药。”
韩云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