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笑道:“那是当然,你是我下山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当然是朋友啦。我从小到大除了小倩、阿布和阿曼就没有什么年纪相仿的朋友,可后来他们都离开啦,所以你现在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啊?”
墨喜儿神色微变,“那……那既然你救了我,我就当你是朋友好了,不过只是暂时的,以后我们一定会更好的……对,对吗?”她心中忽然越发觉得失落,可又不愿意这么放弃,以后等我恢复了女儿身,再救了爷爷,便叫爷爷向他提亲。可能现在我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把我当成一个男人也未可知。
陈瑕道:“那是一定的,子曰:人不穿衣服,旧的好吗。”
墨喜儿扑哧一笑,“你想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是不是?”
陈瑕频频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从小就在天山当奴隶,读书少,你不要笑我。”
“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墨喜儿对他微微一笑,忽然觉得奇怪,问道:“奴隶怎么会武艺?你的宝剑又是从何而来。”
陈瑕叹了口气,“宝剑是班超叔叔送给爹的,爹现在也不知是否还活着。对了,我爹和班超叔叔是结拜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也结为兄弟吧。”
墨喜儿皱了下眉头,心想,若是结为兄弟,那我便不能与他在一起了,占了便宜就想走可不行,“才不和你结拜……以后再说,不过我才不要结拜成兄弟……”
说着又低下头去,陈瑕一愣:“为什么?哦,我明白了,我们应该结拜成兄妹才对。”
墨喜儿怒道:“好不要脸,你比我大吗?”随即又想到,这家伙知道我是女的了,那他这么说又会不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娶我?又或者他根本和那三个通天道的家伙是一伙的,接近我,就是为了骗我身上机关图?否则的话,那三个人如今又去了哪里,以陈瑕的武功不应该是那三人的对手。
墨喜儿越想越觉得对,忽然把脸一沉,对着陈瑕的后心便是一掌,陈瑕没想到墨喜儿说翻脸就翻脸,事先毫无征兆,这一掌不曾防备,被打了个正着,陈瑕哎呀一声扑倒在地,“不做兄妹也不需要打我吧。你怎么那么野蛮!”
墨喜儿站起身喝道:“住口,你和通天教的人是不是串通好的,他们现在在哪里?”
陈瑕道:“已经被我打跑了啊。”
墨喜儿如何肯信,“就凭你?你连我都打不过……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手手脚脚全都砍下来。”
“刚刚才说我们是好朋友,怎么又要砍我?你可答应我不能用剑的。”
“那我就用匕首!”墨喜儿恶狠狠地说道。
陈瑕道:“我告诉你,我不还手,可不代表我打不过你,你如果不和我一样傻的话,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墨喜儿沉吟了一下,这一次陈瑕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至少他的轻功,便比自己强得太多,而且他毕竟救过我,我又怎么能因为怀疑他的身份就把他杀了呢?
“总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墨喜儿有些哀怨地望了陈瑕一眼,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虽然才仅仅相识了一天,但这一天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叫她对陈瑕心生好感。就算陈瑕没有轻薄于她,那种感觉也是存在的。
她默默地转回身,上了白马,回头说道:“陈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但是你没有趁我昏迷把我杀了,我就该心存感激。如果你是骗我的话,那等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我为什么要挖你的眼睛啊?”
墨喜儿拨转马头,忽然又觉得心酸,她与陈瑕仅仅相识一天,竟然如此难舍,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这次下山只是为了天山雪莲而来,为什么偏偏对一个傻小子动了心,爷爷大概是活不成了,还是不要去找什么天山雪莲,回到雪山再看他老人家最后一眼也就是了。至于她和陈瑕缘分,就到此为止!
她狠了狠心,哽咽着说道:“因为我不希望我看错了你!”说完催马而去,再不回头望上一眼。
陈瑕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哭了,到底是为什么啊?女人真是麻烦!”
陈瑕哪里知道墨喜儿心中凄苦。
原来那墨喜儿其实大有来历,她爷爷墨虚的后人精通机关术。
墨家早在春秋战国之时,便有人隐居在大鲜卑山,专门研究此类机关术,到了墨虚一辈,这种技艺已经达到了巅峰。鲜卑人所见的那些会说话的人偶、会飞的房子、老虎大的蚱蜢,全都是出自墨家之手。外人到了大鲜卑山,均以为山中有雪怪,殊不知,所谓的雪怪,其实全都是机关。由于大鲜卑山异象频出,雪怪之说流传千年,墨家又不想参与世间纷争,行事也越发诡秘,所以被人以为是“怪”。
而到了墨奇一辈,人丁不旺,墨喜儿的父母早亡,因此先秦的机关术就只有墨喜儿一个传人。
本来祖孙二人带领着从先秦遗留下来的居民,在大鲜卑山里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可谁曾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东福岛被巫仙所灭,她无意中得到了《齐天丹穴阵》的阵图以及“非命”机关剑。觉得图中所绘的机关、构造实在精巧,那把非命剑也是神奇,便查阅东福岛所有的典籍,从前辈的日志里知道了北山雪怪的真相。
她几次想去大鲜卑山请墨奇出山,助她修建不老宫神殿,以及铸造更多的非命剑,可墨奇为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