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只吓得面如土色,脚下铲起一捧黄沙,往空中扬去,沙雄海右手遮住眼睛,刚才明明是出掌,却忽然左手变掌为爪,向江浪腰间下按落,江浪赶紧山下滚去这才险险避过,对方只抓住一把沙土,却将山坡都个打了个铜盆大的坑。
“当心他攻你下盘,向左闪一招,弯腰,他打你曲池穴!”
陈瑕接连说了几个变化,江浪慌乱之中依言照做,果然那沙雄海下一次出手全被陈瑕说中,可惜江浪还是难以躲过,忽又听陈瑕大声提醒:“笑狮罗汉,注意胸口!”
话音未落,沙雄海双拳已到,一拳击向胸口,江浪双臂交叉向上一抬,却听陈瑕又道:“小腹也要防!”
可惜慢了一步,沙雄海这一拳好似电光火石一般,正中江浪小腹,江浪倒退几步,连滚带爬,从山坡一直滚到山脚,一口鲜血噗地喷出,这还是沙雄海听了慕容倩的话,手下留情,不然这一拳江浪性命难保。
“他出手太快,来不及说!”陈瑕感慨道。
沙雄海冷哼一声,“临敌之时,还容你多想吗?”
说罢飞身而起,一招“骑象罗汉”好似从天而降,江浪双臂上举,却被他死死压在肩膀,动弹不得,沙雄海笑道:“三招已过!该陈瑕你出手了。”
慕容倩按着陈瑕的头,“慢着……”她本想按照之前想法再出主意,陈瑕却把手一摆,“不必用什么计谋了,小倩。沙长老武功在我之上,我认输就是。你是打架第一。”
沙雄海哈哈大笑,在四大长老里他虽然排名第二,但是论武功的话,的确是第一,陈瑕这么说,也不算恭维,可慕容倩心中不服,“赢了一个晚辈有什么稀奇,你若真的打架第一,那我问你,教主阿修罗,比你如何?”
沙雄海闻听眉头一皱,足尖在江浪背上一点,江浪双膝发软,瘫倒在地,原来已经昏了过去。
“我和教主从不交手,当然就不分伯仲……小子,你之前赢了我,说什么也要讨教回来,可不是你认输就算了的,除非你打赢我,否则我必须杀你。”
慕容倩吓了一跳,“你在胡说什么?说好了比武切磋,现在又想杀人行凶?”她以为四大长老全都应该是帮着陈瑕的才对,所以对于这场比武也并不如何介意,现在沙雄海突然说要杀陈瑕,她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沙雄海正色道:“不错,上命难违。你精通本教自在罗汉拳就是死罪!纵然你上次放我一马,如今也只能对不住了!”
他一脚踢开江浪,如风一般已经到了陈瑕身前,叫了声“过江罗汉”,拍向陈瑕面门。陈瑕没料到他出手如此之快,足尖点地,同时双手向上一举,将慕容倩举过头顶,身形急转反踢沙雄海的软肋。
沙雄海手肘向下一击打,却同时往高空打了一掌,这一掌不打陈瑕,却是打向慕容倩,陈瑕身向后一仰,抱着慕容倩双双倒地。
本以为沙雄海势必趁势进击,他却又驻足不动,冷冷说道:“那个女人明显不是对手,丫头还有什么话可说,今天侥幸饶了你!现在陈瑕你不放下那个女人,怎么对付我的自在罗汉拳?你今天若是不答应,我就先杀了江浪,再杀这个女人!”
慕容倩道:“瑕哥哥……你快走的好,此人非同小可,你……”
“不行!”陈瑕慢慢站起,摆了摆手,“这个家伙实在厉害,我的轻功不如他,跑不掉的。小倩,你等我……”
慕容倩直皱眉头,“你要做什么,他要杀你,没听见吗?我还能替你挡一阵,他未必能抓得住你。”
陈瑕笑道:“你来挡的话,也要遭他毒手,左右他是要杀我,就不如以我的本事,与他打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沙雄海哈哈大笑:“好,人傻不要紧,要是连勇气没有,那就不堪大用了。你是晚辈,我让你先手,进招吧!”
陈瑕大吼一声,冲上前来,双拳齐发,竟也使了一招“笑狮罗汉”,与沙雄海的招数一模一样,沙雄海闪身躲过,右掌划了个半弧,击向陈瑕的手肘。陈瑕有样学样,跟沙雄海一起转身,二人的招数居然如出一辙。
原来陈瑕之前故意忘却自在罗汉拳,可在沙雄海与江浪打斗的时候,便全都想了起来,再看沙雄海发力、进击、防御,与当年梦中所学一般无二,一招一式在脑海中反复回想,这么多年过去,他白天所学的碎影无极剑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偏偏这套梦中拳法明明忘记,如今却又记忆犹新,不得不说与释家武学有缘。
他能预判下一招对手要出什么招数,经过脑子一想,再由嘴说出来,就慢了许多,这次自己亲自上阵,招数动作不经过大脑,只是一招一式地打下去,便动如脱兔。
沙雄海也知道陈瑕下一手要怎么打,却也用相同的招数对敌,他倒要看看陈瑕把自在罗汉拳掌握了多少。只是陈瑕出左手时,他出右手,二人都是刚猛的套路,拳脚相碰,砰砰作响。
地上黄沙被拳风卷起,在二人周围不住盘旋,在场众人全都暗暗赞叹,这两人好强的功力,慕容倩看到这里,一颗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看来沙雄海未必是有意要杀陈瑕,而是要激发他的潜力。
其实沙雄海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自己见到的是摩柯伽叶的传人,如果不杀陈瑕,回去之后无法向阿修罗交代,可要是杀了陈瑕,便是通天道的罪人,两难之间,实在难以抉择,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这个“打架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