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文光假装威胁,实际上是友善提醒,说道:“风骁骑,快快下场等死吧,我师父就要来了,你们都不是对手的。”
风骁骑多少有一点分心,几乎被戒无一掌扫中。
藏如海如果今天赶来,那场面一切都难以预料了,恐怕即使是和朋义,也不一定说了算。
风骁骑上次把藏明一的眼睛划伤,这次藏如海来了必定找他报仇,他虽然并不害怕,但他忧心的是,镜水月会被藏如海等人带走。
一种无力感升腾在心间,风骁骑的招式开始有些乱了。
戒无敏锐的觉察到这细微的变化,他出招更快更猛了。若不是风骁骑仗着星脉的移形换位之法,戒无早就打中他了。
每次戒无扫中风骁骑的时候,风骁骑的星脉立即把这份力量转移出去,戒无大吃一惊,他自以为掌风扫中风骁骑,风骁骑就算不死也得吐血受伤,可风骁骑像一个没事人似的。
反而轮到戒无发慌了,风骁骑此时定住心神,暗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是自己把自己吓住了,真不应该,有什么好怕的!
风骁骑刀法渐稳,他想起慕云祖师最近一次曾经语重心长的话语:古来成大事者,必有非常际遇,必有坚定不移的心志。
我本是天云观一个小小仆童,每天砍柴担水,受人奚落嘲讽,常常挨人拳脚,前途迷茫,未来似乎充满了各种不幸;但我有镜妹一直陪伴着我,她的笑容带给我多少快乐。
遇到梦境,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先是修行地脉,几度生死边缘,大难不死,和镜妹真情相护,地脉后来意外被毁灭,却又因此得遇良机,习得天脉中的星脉,武功从此大成。
可以说,他之前曾经担心的在天云观里的前景,早已不存在了,无人再敢欺负他,也无人能够欺负他了。
然而,接下来又遇到了更强大的敌人,月下老人也好,尚未见面的藏如海也好,以及居心叵测的枯禅阁也好,敌人变得更强大了,但风骁骑也因此得以成长。
如今,镜妹和我已经算是夫妻之实了,我更有责任义务去保护她,她大劫在即,而我却从没见过她为此事烦扰过,她的笑容依旧从容,镇静,她享受着陪在风骁骑身边的幸福。
恍然之间,风骁骑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苦难本就无法避免,无须过多介怀,反而影响了当下的快乐与满足。
不惧将来,才有勇气挥刀,杀出一片光明!
不畏现在,才有胆魄承担,杀出一个未来!
想到这里,风骁骑只觉心情大为畅快,他猛地长啸一声。一刀四式,连环二十一刀,将戒无逼迫到一个极为狭窄的空间。
只需再一刀,戒无就将避无可避。
戒无听到风骁骑长啸一声,只觉心胆摇晃,风骁骑二十一刀挥空而来,戒无再无力还击,只能四处躲避。
可他躲来躲去,发现自己已经无可躲藏,四面八方刀影重重叠叠,如密密麻麻的细网,不,应该说是绚烂无边的星河,把他团团包围起来。
他只有一个地方可躲,那就是纵身腾空,但如果他飞上登空,意味着他再无后手余地,飞的再高,终究也要落下来,可那时如果风骁骑出刀把四面八方封锁,戒无何去何从。
但戒无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他只能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纵身腾空,果然,风骁骑的刀影也随之腾空而起。
风骁骑手中的易水刀在下挥舞,刀影却飞上半空,把戒无的四面八方全部围牢,戒无没法向前后左右躲避,只能在身形到顶之时,落下身来。
风骁骑早已等候多时,他的易水刀转的极快,重重刀影连绵不绝,向半空坠落的戒无劈砍而去。
戒无一脸傻笑早已没了影踪,生死玄关在前,一切虚伪裱装全如纸糊一般。
众人看到戒无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哭意,绝望的,难看的哭脸……他们想起风骁骑之前说的那句话:“我不但要打败你,也要打哭你!”
这时只听一声叹息,一个身影不知怎么越过了风骁骑的重重刀影,那人一袭长袍,遮挡在了易水刀面前,他决意以死来保护戒无。
可让这人没想到的是,风骁骑的刀锋砍在僧袍上的一瞬间,所以的力道都消散无影踪。
风骁骑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这一刀,即使没有这人僧袍遮挡,砍在戒无身上,也不见得真的要了戒无的命。
戒无重伤了茹杏秋,风骁骑本想一刀宰了这个出招狠毒的和尚,可看到戒无那张欲哭无泪的脸,他忽然还是心软了一下。
这不是纵容,而是诛心。
杀人容易,控制杀人的yù_wàng却是极难之事,尤其当你一身本领碾压对手,没有任何道德法律来约束你的罪恶之心时,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收住自己心里的邪恶yù_wàng。
正是这一收刀,代表着风骁骑彻底成为了一个强者。
真正的强者!
戒无和那个身影落在地面上,那人长叹一声:“多谢风施主收刀不杀之恩。”原来此人是“天山三戒”中的戒空。
戒空和尚眉毛花白,面相和善,不像戒无和戒有那般令人憎恶的面目。
风骁骑微微一笑,说道:“戒空大师肯舍命相救,我又怎么会滥杀无辜?”
“出刀易,收刀难,所以踏入江湖容易,远离江湖却难。”
戒无和戒有听后全部低下了头。
戒空慢步走到风骁骑面前,说道:“我和两位师弟,原本不过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