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对,他们肯定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薛金人可恨,姓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如画反而焦急起来,她本想挟持众人言论作为舆论压力,再去薛家问个明白,可如今这些老百姓指手画脚之外,并无任何建设性想法。
人群中有好事者看出白如画的心思,高声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我们就陪着白姑娘,一起去薛家,让薛家给个法啊!”
众人起哄,其中不乏原本就是丁家阵营里的江湖侠客。
白如画朗声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厚爱,现在我就去薛家,非要逼迫薛金人给我一个法,如果他始乱终弃,忘记当初的誓言,我宁可先杀了他,再自杀偿命便是!”
她神态果决,语气坚定,风骁骑暗中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英烈的女子,只是为了这种爱情,付出生命代价,到底值不值得啊……
白如星已经跑到白如画身边,哭着抱住她的三姐,道:“三姐,你不能去啊,爹爹过,我们白家不是薛家的对手,最好还是不去招惹。你别去啊,更别死啊。”
白如画脸上一片悲戚之色,道:“星儿,此事与我们白家无关,我今敢站在这里这番话,已经和白家断绝了,如果薛金人肯遵守承诺誓言,我就和他私奔,如果他不肯,大不了一尸三命……”
众人一下子喧哗起来,有人问道:“一尸三命,难不成白姑娘你坏了薛家的骨肉?”
白如星年纪还,不是还明白话中意思,泪眼垂垂,望着三姐
白如画脸上姣红一片,轻咬朱唇,道:“不错,我是怀了薛家的骨肉!薛金饶孩子!”
众人又大呼叫起来,早就有眼色好腿脚灵的人,跑去给薛家和白家丁家报信去了,赶来城门处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
只听一句雷霆怒吼:“画儿,住口,这种话一个女孩子家怎能随便乱?”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人群背后飞跃而至,落在白如画的跟前。
风骁骑一打量,只见这个身影是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只是年纪有些大了,两鬓斑白,眼角皱纹深刻,鹰目高鼻,给人以巨大的威慑福
白如画和白如星都不禁浑身震了一下,白如画颤声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住口,你还好意思我是你的父亲,你刚才不是了吗,要和我,和白家断绝关系?嘿嘿,好啊,你可别后悔!”
白如星何其机灵,赶忙跑到这个男子身旁,揪着他的衣摆,道:“爹爹,三姐她这些没睡好,才会净些胡话,你可别当真啊。”
那个高大男子鼻子一哼,道:“胡话肯定是胡话,但你三姐可是清醒的!今我们白家的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早就有人在人群中认出这名男子,他们害怕这个男子的威严,不敢在乱话,私底下却轻声议论起来,被风骁骑听入耳朵里。
“这人是谁啊?”
“嗨,这你都不知道,这人就是白家的家主白福至啊!”
“啊?白福至,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么老了,好久没有看到他出现在宜州城了啊、”
“是啊,人们还都以为他被薛家家主薛开山软禁在了薛家大院里那座寺庙里了呢。”
“现在他忽然出现,这就有意思了,要是白如画只身赶赴薛家,那就是羊入虎口,可白福至去的话,恐怕薛玉人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白福至的武功不一定是薛玉饶对手,白家真正可怕的人物是白福至的哥哥啊!”
“你的可是白福生?”
“嘘,声点,那个老魔头的名号,咱们可不敢提,不敢问……”
“老魔头竟然还没死……这下子有得热闹瞧了,白家也牵扯进来了,薛家丁家和白家,看来要来一次彻底的清算了。”
底下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以白福至的内力,肯定能够听得到,但他拿这些人也没办法,毕竟,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况且,顾及到江湖地位和身份,白福至也不可能找一些全然不会武功的老百姓计较。
但白福至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冷望着白如画,道:“如今,你只有两条路,跟我乖乖回白家,永远别走出白家家门,那样的话,你还是我们白家的人,第二条路,你自己去找薛家算账,那你是生是死,我和白家也不会再管了……”
白如画咬牙道:“我走第二条路,女儿已经想好了!”
白福至气的浑身发抖,反问道:“你的可是真心话?”
白如星大哭道:“三姐,三姐,你快听爹爹的话啊,你以前都是那么对我的,要听爹爹的话,怎么你现在就不听了呢?”
白如画默默流泪,倔强不再话。
白福至正要发作脾气,又被白如星抱住,道:“爹爹,爹爹,你莫怪三姐,三姐她是被薛家欺负了啊,被欺负的很惨很惨,我们难道不应该帮助她吗?帮她讨回公道!你可是三姐的爹爹啊,一家人啊……”
星儿哭的厉害,的动情,就连风骁骑也不禁万千感慨:自古女子一旦多情,又遭遇背叛,其中的痛苦,非一般人所能知道。
他见过薛金人,也和薛金人聊过,却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的隐秘和爱恨情仇。
白福至被星儿这些话触动了,他神色犹豫起来,但面对大庭广众,他不可能收回刚才的那番话。
风骁骑暗自叹息一声,他好管闲事的性格毛病又发作了,站出身来,朗声道:“白前辈,晚辈风骁骑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