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嘴里却呵呵笑道:“两位贤侄出身名门之后,干嘛来天云观委屈自己?你们二人比仁云那些徒子徒孙强多了,何必在此委曲求全呢?刚才这一剑,只是小惩大诫,如果你们执意维护天云观,那我也就不念和‘宽门’与‘少林’的旧情了!”
地广冷哼道:“你是怕了我的爹娘吧?刚才你若是真的杀了我,哼,‘宽门’西门夫妇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
“哈哈,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会狐假虎威了吗?告诉你,今天就算西门夫妇在场,我也要当着他们面宰了你!”花鼓喧目露凶光,他最受不得别人的激将之计,长年来狠毒的招式心法也渐渐成了他无法释怀的心魔,所以做事常常不顾后果,昨晚他竟然一时愤起,杀死了对他忠心耿耿的大弟子公孙大哥,逼走了公孙小弟,再往前说,宫无过的叛逃,固然与慕容左丘的蛊惑有关,但花鼓喧残忍以及不稳定的性情,也是其中原因。
风骁骑轻叹一声:“恐怕花鼓喧要出全力了,他做事不顾后果的,哎……”镜水月道:“骁骑哥,你别担忧,天广和地广师兄配合起来,武功不可小觑,而且毕竟有师父在旁呢。”话虽如此,镜水月内心还是疑惑的,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天广应对及时,地广恐怕已经毙命,师父怎么也来不及反应呢?他的武功修为不可能反应不过来的啊。
念及此处,镜水月悄悄看了看仁云天师,只见他两眼微闭,似乎对眼前一切事物都不去理会的样子。
倒是慕容左丘说道:“花师弟,你把他们打败就行了,不要任性,得罪‘宽门’可不是开玩笑的,少林那边,更没必要招惹!”
花鼓喧冷笑道:“慕容师兄,你知道你这一生为何一败涂地?就是因为你太多算计,反而缺乏了胆气,二十三年前,要是你早点出手,直接杀掉师父夺取‘天之道’心法,当时还未赶回天云观的仁云,怎么会有机会把我们打败驱逐?我好说歹说劝你,你也不听,甚至还威胁我,哈哈。今天你又要犯这个错误吗?哼,提出什么比武?依我看,比个屁,干脆你我大开杀戒,庄黎去拖住仁云,我们把天云观上下杀个满门再说!”
庄黎皱眉道:“花鼓喧,你心已入魔道,冤有头,债有主,无辜的人尽量还是少杀的好。”
花鼓喧却变得烦躁起来,怪笑道:“庄黎啊,你们女人到底是软弱,你们对天云观恨了一百多年,你们想杀光全天下所有薄情的男人,可你们做到什么了?什么也没做到!今天你来寻仇,是不是?那就听我的,你和你的两个女弟子去牵制仁云,我和慕容左丘,还有我这个笨徒弟,大开杀戒,杀他个干干净净,什么仇啊怨啊,不就一干二净了吗?不流血,仇恨怎么可能消除得了?”
“胡言乱语,杀个血流成河,当然容易,可‘洗髓丹’呢?‘天之道’心法呢?‘随云剑法’呢?这些岂不也随着人命也一起消亡了?”
“庄黎,你还要‘洗髓丹’做什么?我们都已经是‘人之道’的武学巅峰了,你难道还妄想用‘洗髓丹’打通‘天脉’和‘地脉’?还想脱胎换骨?一把年纪,你就消停了吧!”
庄黎听到花鼓喧讽刺她年老,气的眼睛要冒出火来,说道:“和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我要‘洗髓丹’自有我的用处,关你什么事?!总之,今天我首要目的还是‘洗髓丹’和‘随云剑’,如今‘随云剑’已经拿到手,只要仁云肯交出‘洗髓丹’,我就带着彤儿和妃儿立即走人!”
最后这句话,庄黎无疑是冲着仁云天师说的。可仁云天师却像入了定,不言不语。
慕容左丘眼见他的如意算盘要被花鼓喧搅浑,不得不出来解释,道:“庄黎道长说的对,杀人倒是一时爽快,可我们苦苦等了二十多年,难道就为了杀光天云观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