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记了给陛下请安了。”
突然间,玄化九章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始终不曾言语的万季安,突然身子轻轻一欠身,说道。
“国师玄化九章见过陛下。”
听着这一声“陛下”,万季安恍若未闻,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没有去思考对方的话语中是否带有讽刺的味道,而是就这样站着,等到玄化九章礼毕之后,这才说道。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国师当初曾向我预言天荡之日,但今我未死,那么天荡之日是被推迟了,亦或是国师口中的骗局?”
万季安的问题也让毕丘将目光再度转向了玄化九章,对此玄化九章收起了脸上那微妙复杂的表情,随即说道。
“我是她,可她并不是我,陛下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玄化九章的话让万季安微微点头,像是对此表示认可,而他不再多说什么,重新回到了那肃然的形貌,就好似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
玄化九章的话虽然说的拗口,且个中机要也不似她所表露的那么单纯,但万季安却很清楚,当日的国师早已死了,国师的存在只是为了那天荡之日的降临而预言,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天命,换句话说,万季安会遭受那二百年的空间禁锢,所受到的等价交换就是国师“泄露天机”后的死亡。
而在二百年后,出现在永眠之间的玄化九章,以及今天再度出现在万季安和姜小云跟前的玄化九章,是拥有相同形貌却有着截然不同灵魂的三个独立的个体,她们彼此之间虽有联系,但从本质上来讲,其实毫无关系。
那么推而广之,是不是就是说,今天的万季安和二百年前的万季安也是不同的两个人呢?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不知道,甚至谁也不敢肯定三个玄化九章就当真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今天来,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别忘记了你该做之事,如有必要,我会亲自动手,但你应该明白,让我亲自动手所将要付出的代价。”
玄化九章今天来不是为了杀死姜小云和万季安,她很清楚她杀不了,这不是她所该背负的天命,纵使她强行支付“神力”去针对这两个人,也不可能会导致她所想要达成的那个结果,因为这就是天道,是天地运行的必然规律,而任何人,哪怕是神,也只是顺应这种规律而生。
玄化九章走后,万季安看向了毕丘,从内心上来讲,对于玄化九章,万季安根本不在乎,哪怕他不是完全的知晓天命这回事,但二百年后的他却早已抛下了过去所拥有的一切,即便是仇人,也无法再波动他的内心了。
但是对毕丘不同,或许是因为那一对婴儿化为的“血月”的存在,所以才将他两联系在了一起,而这种联系直到今天也没有彻底了断。
“你有事没有告诉我。”
万季安的话让毕丘神情默然,是的,他的心中深埋着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有的他正在做,而有的则是注定将会发生在未来的过去轮回,而这些事情他说与不说其实毫无意义,因为会相信命运的人纵使你不说,他也会那样去做的,但倘若是不相信命运之人,你的话只会让他们选择否认和逃避。
但无论如何,未来终将会来临,包括那个叫罗天的人也是同样,尽管看起来,擂台一战的确是罗天战胜了天命,但实际上毕丘很清楚,罗天所斩断的并非天命,而是一套叫做天理的东西,而他今日所背弃的东西也必将在未来付出相等的代价。
“陛下,给我一些时间,时间到了,我必将如实相告。”
很多年后,毕丘再一次用了“陛下”这个词称呼万季安,就如同他们在二百年前的君臣关系那样,对此,万季安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他不再追究,或许是相信了对方的话,又或许是二百年前那位叫毕丘的臣子从来不曾让他失望过的缘故。
就在万季安这边有所遭遇的同时,此时的罗天和董恋云也早已离开了葬龙谷,踏上了找寻那位以骨骼作为规则的前辈高人,而此番前往的目的一是为了查看一下董恋云身体上的状况是不是出在骨骼上,二是罗天也需要找这位高人检查一下他的蟠龙之躯上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只是自从罗天离开葬龙谷后,心中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感受,就好似就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罗天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免得徒增董恋云的担忧,自从见过姜小云后,董恋云就表现的有些怪异,不……并不是怪异,而是她太平静了,这样的平静反倒是透出了异常。
对于这样的情况,罗天纵使不说,其实也多少猜得到一些,在两人没有见面之前,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至于见面的结果有无数种可能性,或许他们会尽释前嫌再度走到一块,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但至少能让心中保持一点念想。
但遗憾的是,这一面过后,让董恋云明白她与这个人间能够维持的最后一份关系就只有罗天一人了,虽然这种感觉说不上有什么好与不好,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还没有彻底的破灭人性成为魔界之人的人类女人而言,感情上的幻灭才是最大的折磨。
虽然说,那时候姜小云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些关于未来的遥想,但是这一点遥想实在是太模糊不定了,纵使想要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