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被她的一顶大帽子扣得险些喘不过气,忙忙上前道“小姐,没有的事,我们同那贼婆娘势不两立!我们……”
微曼却一偏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们不疼我阿哥,我来疼!”
她气势汹汹往窗边再行了两步,见衙役们果然被她的话制的未曾阻拦她,便径直站去了窗边,垫起脚来望着窗户里的猫儿“你那匹老白,可是匹宝马?”
猫儿摇摇头。
微曼一蹙眉“我家马夫都说是宝马,怎地你却说不是?”
猫儿面上带了些显摆神色“老白自然不是宝马,它是神驹。”
微曼故作老成的点点头,又“切”了一声“我还当你说老白是个人,伪装成了马。”
她向猫儿努努下巴“你犯了何事被抓了进来?真够倒霉的!”
微曼同她阿娘长的极像,又被衙役们称为“小姐”,猫儿便知她是殷人离的女儿,立刻叹了口气
“我同夫君知道你外公的下落,前来相告……后来就被捉了进来,你说今后谁还做好人好事?”
微曼一巴掌拍在窗台上,愤愤道“阿爹真是太过分啦!外公真的有消息了?”
猫儿并不回答她的问话,也跟着微曼的模样愤愤道“你也觉得过分对不对?”
微曼便叹一口气,抬脚跳上窗台,坐在窗沿上,侧身对着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同我小姨长的极像,我小姨就极好极温柔。”
猫儿低头望着她细细的颈子,心中忽的想,如若她抓了这小女娃,用来勒索殷人离,殷人离会不会放了她和萧定晔?
罪恶的火苗将将从她脑中出来,又立刻熄灭。
算了,祸不及家人,她现下还好端端的没有受苦,便说明殷家两口子还留着余地。她若匍一出手,没掌握好火候,反而为自己和萧定晔招来更大的祸患,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时小女孩一脸的仗义之色,猫儿心中一动,立刻道“我现下被关押在此处出不去,可怜我夫君还被关在牢里。我实在担心他……”
小女孩不知听未听见,只垂着双腿一晃一晃打摆子,半晌方道“你家那匹白神马摔断了我阿哥的胳膊,你说怎么办?”
猫儿心中有些着急,却知小孩都有逆反心理,千万不能唠叨的令人生厌,否则她们不但不按照你的交代行事,反而要使绊子。
她耐着性子同小女孩道“我家的神马只认主子,你二人顽皮去动它,它自然要尥蹶子。它心高气傲,得顺毛捋!”
微曼好奇道“如何顺毛捋?”
猫儿忖了忖道“哎,那匹马实则是我夫君的马,它的喜好我夫君知道的最清楚。现下要我来说,我却只知道它中意……吃羊肉。”
微曼立刻吃惊的瞪大眼“马吃羊?马不是吃草的?怎么会喜欢上吃羊?”
猫儿见微曼开始上钩,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它不是普通马,它是神马啊!它中意吃羊,吃的还不是一般羊。可到底是哪种,我夫君才知道。”
微曼忙问“你夫君在监牢里?”
猫儿便郁郁点头,长叹一声“好人做不得啊!”
微曼虽在同龄娃儿当中是个机灵鬼,可现下她遇上的猫儿不但比她大了一轮,还是个人精里的人精,她轻轻易易就被撩拨出了义愤填膺和路见不平。
她立刻道“你放心,我去见你家夫君,告诉他……”
她难得觑空想了想现实,低声道“我阿爹是个清官,定然是你等做了什么事情引得他误会,你们莫生他气……我去告诉你家夫君,我阿爹没打你板子,你好好的。”
猫儿的心咚咚直跳,立刻把微曼曾用在她阿哥身上的手段,也用在了微曼身上““你阿爹才是知府大人,你不是。你这个小豆丁能绕过衙役见到我夫君?我不信!”
她摇头撇嘴,表示出了十足十的轻视。
微曼平日常做的是瞧不起旁人的事,还极少被旁人瞧不起过。
她被激的神情激荡,案首挺胸道“你放心,我……”
猫儿忙忙竖起一根手指,悄声道“莫让旁人知道。”
微曼便跟着压低声音,将小身板拍的啪啪作响“你放心,我若是见不到你夫君,就让我……就让我阿哥手臂好不了,永远是个残废!”
猫儿在品尝到了一些成就感之余,对小女孩的阿哥生出了极大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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