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檐下怔忪张望,一个宫娥前来,面上怀着些忐忑,道:“请娘娘快回殿中歇着,娘娘才有了身孕,若站乏了可不好。”
猫儿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娘娘?她明明已经伤了身子,又哪里能再怀孕?
她不由自主低头望去,心中立时一惊。腹处微微突起,哪里是初初有孕的模样,竟像是已怀胎三个月。
她抚着腹心下怔忪,转头往四处张望,忙忙向宫娥问道:“殿下呢?殿下去了何处?”
宫女也回她一个怔忪脸:“什么殿下?娘娘是指皇上?皇上匍一知道娘娘有了身孕,就立刻去向太皇太后与太后报喜……”
她又是一阵吃惊,怎地突然他就成了皇帝?她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遗漏了那般多过往?
她怀着些心思继续问道:“旁的妃嫔在何处?”
宫娥吃惊的将她打量一番,壮着胆子道:
“奴婢听闻一孕傻三年,一般都是生过之后才会糊涂,怎地娘娘才有了孕就不记得了?
这后宫哪里还有旁的妃嫔,就只有娘娘一个人,就连太皇太后与太后都搬去了行宫,将舞台让给娘娘一个人呢。”
猫儿心想,她平日定然是太过善良,怎地这些宫娥都敢如此对她话。
待计较过这个,她方反应过来宫娥的话中意。
原来萧定晔真的只有她一个呢。
她心下甜蜜的紧,思夫若狂,哪里还能忍得住坐在殿中等他,几步到了重晔宫宫门前,守在门边等他。
时间过的极快,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她熟悉的韵律。
她已等不及,两步窜出门外的宫道上,跑上前勾着他的颈子撒娇:“你回来的怎地这般晚?我同狗儿都饿了呢!”
他面上却没有喜色。
他将她缠在他颈子上的手臂拿开,定定望着她,眼中含着隐忍的神色。
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同朕实话,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讶然:“怎地了?当然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他冷笑一声:“你再仔细想想。此前你踢伤了朕,自此朕的伤势再也未好过,如何同你行房?若不是祖母提醒朕,朕险些上了你的大当!”
他一步步逼近她,咬着后槽牙质问她:“究竟是谁的?柳太医?王三?或是你那坎坦走狗?”
她惊慌失措。他怎么会这般想,他和她这般艰难才又有了狗儿,他怎能如此误会?
可她仔仔细细去想,却一点也想不起他和她欢好的情节,那些事情仿佛离的极久远,远到她几乎忘了同他一起的滋味。
她正苦苦思索,萧定晔已怆然长笑,脚下踉跄,同她道:“胡猫儿,你扪心自问,朕哪里对你不好,何时对你起过二心?你是如何对朕?你背叛朕!”
她忙忙上前搂着他想要自辩,他手中已多了一把软剑,毫不留情的向她砍了过去。
她“啊!”的一声惨叫,从床榻上惊坐而起。
房中寂静而昏暗,高柜矮几轮廓重重,还是殷家客院厢房的模样。
黑暗中忽的火花一闪,一盏灯烛被点燃。
她这才看到,灯烛旁边坐着个人,是她爱的人,也是她害怕的人。
他远远坐在那处,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用清冷的目光望着她,低声道:“做了噩梦?”
她怔怔点点头。
他从椅上缓缓起身,站去了窗边,语声幽幽传了过来:“儿时,皇祖母曾诓骗我,凡是做梦,是被褥未盖严实,露了屁墩。”
她不由抿嘴一笑,放松了心情,边下地穿绣鞋边同他道:“我可没露,我包的严严实实。”
他缓缓转身望着她,忽的开口道:“今儿去了何处?”
她脚步一顿,拢了拢发髻,装作无辜模样:“没去何处啊,就在房里睡觉来着。”
她几步往窗边去,心虚的环住他腰,靠在他的怀郑
窗扇大开,她只微微偏头,便清清楚楚看到跪了一院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