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宽敞,顶上和底板,能藏两个暗卫。车厢里能容得下一位躺着的皇子,一位太监,还有一位不能露脸的神婆宫娥。
作为站在萧定晔背后的女人,猫儿自己先改了装。
此时她不再是胡猫儿,她是萧定晔的随侍宫娥。
杏眼改成凤眼,双刀眉改成远山眉,鼻梁化低,唇角拉长。面目平淡,除了清秀,没有特别的记忆点。等到了目的地,再将吊着的膀子放下,她便全然是另一个人。
她要伪装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萧定晔被伤了的胸腹。
坚硬紧致的腰腹上是极大一处箭伤,箭杆和箭头早已取出,伤处被缝了针,再薄薄包了两层纱布。
纱布外面,生鸡蛋外层薄膜,层层叠叠贴了十几层,将纱布褶皱遮掩。
猫儿先将鸡蛋薄膜处打上粉底,边沿顺滑过度,以同腹部本色衔接自然。
再将粉底扩大到整个胸腔。
最后用最深色粉底混合一点点墨粉,将他的胸肌和八块腹肌完整描绘一回。
她如此画完,打量过整体效果,吁了口气,向萧定晔一伸手:“解药。”
萧定晔艰难睁眼,先看向随喜。见随喜点了点头,他方从薄被下伸出手。
手掌里是一枚黑色小丸。
猫儿忙忙取过,将将要往嘴里丢,却又住了动作,狐疑道:“这么干脆?这不像你的性子。”
他嘴角缓缓一勾,声音喑哑:“你吃过若不信,可像昨晚一般,向我口度毒药。”
她一滞,冷哼一声:“想的美。”都是要死的人,还想着占她便宜。
她将药丸丢进嘴里咽下,恶狠狠道:“即便不是解药,大不了一死。有你这个废物皇子给姑奶奶陪葬,姑奶奶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