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她在讹人这个特质上有增无减,登峰造极。
他仿佛看智障一般瞪着她:“胡猫儿,老子能对你的娃儿做甚?你的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
妙妙眯着眼望着他,不依不挠道:“那你为何不敢看我?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饶事?我告诉你,我的娃儿是我的命,你敢有任何伤害他们的地方,我与你同归于尽!”
他听着她不着四六的威胁,再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仿佛真的记不清前事。
他心中倏地一动,低声道:“我不敢看你,是不想被你强人所难。在山洞里,你以为你中了毒命不久矣,便哭着喊着你的两个娃儿是我的骨肉,让我今后好好对他们。本王……”
她登时打断他的话头,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那话!”
他便淡淡道:“那你,你当时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实在想不出。
她就是因为想不出,所以才来找他,想问清楚她在山洞里的见闻,也好继续往下走。
可她再想不出,她也决不相信她会透露娃儿的身世。
她双眸一眯,冷冷道:“萧定晔,我娃儿的阿爹到底是谁,难道我不比你清楚?真到要死的那一,我即便要托付,也是托付给他们的真爹,怎么可能托付给你?!”
他虽然知道她是个满口假话的人,可他听了这话,内心却也有一股深切的失望。
他强打起精神,道:“你既否认的如此真切,可见在洞中时,你是在诓骗我。也幸好老子不相信,不愿意白白多了两个拖油瓶。”
她冷笑一声,再不话,却也并不离开,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他便忆起在泄洪山洞中,她吻过他之后,偎依在他怀中,也似现下垂着脑袋,不发一言,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时他还没有恢复理智,满腔都是陌生的情绪。是过去四年里再没有体会过的柔情。
趁着那股柔情,他于那黑暗中,试图再吻她一回。
将将贴上她的唇,她忽的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在他石化的当口,又搂着他的颈子,在他怀中撒娇:“夫君,刚才有人想轻薄我~~”
他的脸滚烫,因着这一声“夫君”,忘了和她计较这个凭白来的耳光,竟然十分犯贱的搂着她问:“谁敢轻薄你?为夫替你打回去。”
她听闻,笑嘻嘻道:“杀猪何用宰牛刀,我自己打了回去。你没听见?”
话刚罢,她便退后一步,麻溜的再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依然偎依进他怀里,问道:“现下可听见了?”
他听见了。打的是他的脸,两回,他比谁都听的真牵
现下回想起在坑洞里的一切,若不是她的眼神里还满是怔忪和迷茫,他真的怀疑她是在借机耍弄他。
打他一巴掌,给他一颗红枣。再打一巴掌,再给点甜头。
他不由抚上现下还有些热辣辣的脸皮,道:“你还有何事?有何话?”若再想借机打他,可就没那么容易。
她忖了忖,道:“我总觉着在这洞中,有重要事发生,与我的娃儿有关。你可记得什么?时间不等人,求你同我一。”
他便想起了那一对双生子,同他一开始就有眼缘的双生子,曾想要认他当阿爹的双生子。
现下想来,原本很多心悸被他忽略了。
所谓父子连心,若他不是两个娃儿的亲爹,他们怎会无端端就看上他?他们怎么没有看上旁人?
这一点却是他想岔了。
双王看上过想认作阿爹的人何其多,只不过最近才看上他而已。
此时妙妙问他洞中之事,他登时想起来她在向他下手之前,曾同他郑重交代过她的发现和推测。
他暂且放下两饶恩怨,向她细细转述过她的交代。
那些交代里包括了墙壁、花纹、炼丹等事,有些推断还不太周全,有些却的像模像样。
她当即道:“走,我们原路返回,再去那冒烟处看一回。”
她的话将将罢,却听几丈外她的那一堆人马中,翠玉尖着嗓子喊:“快啊,二十四哥不要脸啦,想撒尿啦!”
众人抬眼去瞧,但见被猴精上了身的坎坦老二十四挂在树梢上,一只手撩开了长袍,另一只手已要去解腰带,险些就要再丢一回大脸。
哈维立刻一跃而上,见已来不及阻止自家兄弟,急中生智将兄弟的身子一扳,背对着众人。
光电火石间,热腾腾的水流哗啦啦响起。
一早被抬去了众人对面的随喜一声“哎哟妈呀”,浑身飘荡起一股尿骚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