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这一下,直震得耿昶五脏六腑一阵阵的翻疼。胸口隐隐发闷,再加上方才用错了力道,所造成的难受之感。这时,耿昶只感觉嗓子中发咸,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再看耿昶的面色。此刻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双目间,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还好,方才耿昶那一架,化去了九凤朝阳刀上的大半力道,此刻,砸在耿昶背上的,也只不过是九凤朝阳刀上的余力而已。如若不然,单就这一下。耿昶要想活命,只能是痴心妄想!
突然起的变故,黄忠也不曾想到!见耿昶受伤,黄忠大喜,直到此刻,他才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虽然,开始他就声称五招内败耿昶,主要是欺着耿昶的力量不如自己,而且,除却这三刀外,他尚有弓箭没用,实在不行,第五招只得动用他那百步穿杨的本领了!
不过,看来,老天还是向着他黄忠的!
黄忠哪肯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单手猛然一提丝缰,胯下宝马顿时一声长长的马嘶,战马人立而起,前冲之势嘎然而止,紧接着,黄忠一拨战马马头,掉转身形,望定耿昶的所在,直追了下来。
“耿昶,尔望哪里走!五招未到,你我再来比过!”
此刻的黄忠,纵嘛扬刀,威风凛凛,在两军阵前的将士眼中,真好比天神一般!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三刀震伤这么厉害的耿昶,以前别说见过,即便是听,也不曾听说!
完了!
刘温、张翻、裴喜等人,此刻,脸色犹豫死了爹娘一般,心如死灰。败了,耿昶竟然败了!这才三招,耿昶居然就败了!虽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老将军威武!”
“战无不胜……”
“……”
韩非大军,爆发出令人色变的欢呼声,声音之大,就连黄忠、耿昶几次的兵器撞击声,都相形失色,上至大将,下至小卒,无不喜笑颜开。
耿昶强忍着伤势,此时的他再也生不起回身复战之心,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画杆描银戟,面色急速的变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耿昶,汝说话算数否?!”纵马到了近前,黄忠一横手中的宝刀,断声喝道。
“我……”耿昶左右为难。
刚才,他真想一走了之了,因为,他真的不想当什么官,受祖训的影响,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出仕之心,更不要说,他一直以为黄忠等人的黄巾贼了。
可是,前有镀约在,数万人看着,自己毕竟是败了,如果不话复前言,履行赌注的话……祖宗的脸,都被他耿昶丢光了!
言而无信,耿家,只会沦为被嘲讽的存在。
一时间,耿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耿昶,不瞒你说,我等并非是什么草寇山贼,更不是你口中的黄巾余孽,我等乃是大汉龙骧将军韩非韩学远麾下,老夫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黄忠看得出,耿昶是个性情中人,如若不然,早就跑掉了,所以,也决定不隐瞒他什么。
当然了,这说话的声音不大,只局限于两人能听到而已。
“什么?!”耿昶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此刻,他最大的心结就是对方是贼人的身份,让他耿昶堂堂的大丈夫,**为贼……耿昶觉得,连祖宗那里都过不去。
可现在,对方居然说他们不是贼!
而是大汉的军队!
那么,他们装扮成这样……
似是看出了耿昶的疑惑,黄忠说道:“也罢,既然说了,老夫也不再隐瞒什么了。耿昶,想来你也听说了匈奴人入关,祸乱并州之事,可你又怎知,匈奴人入关,乃是张杨为内应,为的,就是对付黑山张燕。”
“而我主韩非,乃是陛下亲封的太原太守,可如今,太原把持在张杨的手中,如今皇室不振,我主想要入主太原,必然万分的艰难,张杨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太原的。而张杨又勾结匈奴人,实乃国之贼也,人人得以讨伐之,只是,奈何没有把柄落在我等手中,不得已,我主才出此下策,假扮黑山贼,围攻壶关,为的,就是向张杨施加压力,使我主能早日入主太原,进而将匈奴人赶出并州。”
竟然还有这等事?
耿昶身躯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望了望刘温等人,勾结匈奴人……
天,我耿昶做了怎样的糊涂事?!
“如今,汉室衰败,边疆不定,外族乱我大汉江山,此刻,正是文人用智、武人用力之时,耿昶你一身的武艺,却蹉跎在山野之间,老夫问你,你甘心吗?好,就算我们是黄巾余孽,但那也是大汉子民,你放着杀戮汉人的外族不灭,却于汉人内斗,若是让你先祖知道,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吧?”黄忠继续道。
“别说了!”耿昶面现羞色,大声打断了黄忠的话,随即,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愿赌服输,耿某人投降就是!”
说着,画杆描银戟一扔,跳下战马,背着双臂,走到韩非大军军阵之前,面向郭嘉,单膝点地,跪倒道:“罪人耿昶归降来迟,还请恕罪!”…
郭嘉哪想到黄忠竟能令耿昶归降,此刻,自然是大喜,下了战马,亲自带着众将迎了上来,双手一搀耿昶,笑道:“能得耿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