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山壁上的大军士兵俱是搭上火箭。朝谷底的西鲜卑大军一通乱射。
油,遇火则燃,此等浅显的道理就算三岁小儿亦是知晓。
韩非大军一通火箭,谷底顿时爆出一阵惨叫。不计其数的西鲜卑大军的将士身上沾染了火焰,嚎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而后便被乱流践踏而死。
火焰,顿时滔天升起,伴随着山谷中一阵阵的惨叫。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蒸腾而起,直冲得山壁上的韩非大军将士连连向后退去,深恐会被烈焰所波及。
望着谷底的惨状,郭嘉面上有些不忍,忽然,他闻到一丝肉香,待其细细一想!腹内顿时翻滚一通,面色惨白的他迟疑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韩非。
而韩非面色却是丝毫不变,用极为冷寒的眼神淡淡望着谷底惨剧。随后,好似现了郭嘉的目光,韩非转望了一眼他,随后对同样有些不堪的甘宁轻笑说道,“兴霸,请继续!”
“哦,哦……”一直来都是杀伐勇敢的甘宁这时却有些机械般的点点头,随即狠狠地一咬牙,面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狠狠说道。“射!继续射!”说着,他还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弓箭,射出一支火箭。
韩非冷眼望着步度根等人按原路逃窜,口中连连冷笑道。“步度根啊步度根,若是你强行突破,怕是会有一线生机,一旦钻进了深山,纵是本太守也未必奈何得你,然而你却选择了退却。啧啧,看来,乃是天欲丧你,与本太守无关也!”
好一个与你无关!
听罢韩非之言,甘宁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下面,可是近两千的大军啊,两千的人命!甘宁不着痕迹的擦了一把汗,抱拳低声说道,“莫非主公算得步度根会选择退兵,是故仅叫人取巨石断谷中归路,而另一端。却只是象征性的推了几块石头作响而已?”
“人心如此,本太守又奈何?呵呵,兴霸,奉孝,你二人是不是觉得本太守太过于心狠了?”韩非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甘宁、郭嘉,笑着问道。
“属下(末将)不曾觉得。”二人忙违心的回道。
“呵呵,不是不曾,而是不敢!呵呵,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难道本太守还看不出你二人所想不成?”韩非好笑的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二人,轻声说道:“其实,本太守又怎忍心多造杀戮,只是这鲜卑族,争勇斗狠,即便是匈奴也只是和他们平衡而已,而且,这才是西鲜卑一族,还有东、中等鲜卑族群,皆是冥顽不灵之辈,不将其等打怕,其断不会乖乖投降我们的。你们心中也知道,步度根方才投降之言,也不过是碍于眼前的形式罢了,日后,岂必然会反。本太守也想借次一战,立我军之声威,震慑北方草原蛮人,另其不敢造次,也算是杀鸡敬猴吧,希望能起到应有的效用。要不然,一旦这些蛮人的铁蹄踏上中原的大地,说不定会有我们多少的兄弟姐妹惨遭涂炭,那时,又岂是这两千之数?”
韩非目光飘向北方,言语有些飘忽的说道。
原来,主公心中早有计较,枉我等在此乱加猜测,实在惭愧!郭嘉、甘宁互相看了看,心中暗暗说道。
而相比韩非的淡然自若,谷中的步度根却是心中惊怒至极。
“不不!”
望着麾下两千左右的大军在如此狭窄的谷道之中被敌军所焚,步度根双目血红。仰天狂吼。
“大王小心!”在步度根身边不远的哈加突然高声示警道。
步度根心中一惊,一转身正望见一支火箭直直朝自己而来,急忙侧身闪过,然而就当他松气之余,右臂忽然迸开一团火焰,原来那火箭已是擦到了步度根沾满火油的右臂,火油遇到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哈加手疾,当即一把扯下步度根右臂挂甲丢到一旁,随即又帮他灭了火。
“该死,该死!”望着那块臂甲熊熊燃烧着,步度根怒声大骂几句,心中却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这次出兵并州!随即朝哈加说道,“哈加将军,多谢了!”
哈加闻听,不由得一愕,似乎,还不曾在步度根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词汇,当下有些转不过弯来,随即惨惨一笑。摇头说道:“此乃末将本分,岂有叫大王……”忽然,他身子一颤,却是没了下文。
步度根抬头一望。却是惊见哈加的头颅之上横插着一支弩箭……
“砰!”随着一声闷响,哈加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击起一片的尘土。
“哈加将军!”步度根大喊一声,跨步上前以手一探哈加的鼻息,然而哈加此刻早已没了气息。
“韩非小儿。郭嘉,我步度根与你等势不两立!”步度根心中痛极,哈加,方才可是救了他的一命,若不然,也断不会被弩箭射死!
“大王!”
就在附近不远的芒中等人望了一眼哈加的尸体,心中不免生起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忙上前拖住步度根,悲声说道:“大王,事不可为。暂且退兵,日后再为哈加将军报仇雪恨啊!”
“呼呼……”只见步度根气息粗重,如同牛喘,大吼一声将一柄长剑甩出,正中山壁之上一名士兵探出盾牌的面门。如此稍稍解恨,咬牙切齿说道:“走!今日之事,本王日后慢慢再与那韩非小儿理会,不报此仇,我步度根誓不为人!”
然而此时谷道之中却已是纷乱不堪,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