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怎么会是你?”
蓦地抬头,看了看四下,田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走出了自家的军营,前面不远处,正是韩馥冀州军的军营大门。
而眼前站着的,共有四个人,为首的两个人,可不就是郭嘉与韩非。剩下的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看其二人的貌相,应该是父女的无疑,再想到方才路上无意中听到的士兵言论,田丰不难猜测得到,这两人,应该就是这次整个事件的起因。
田丰摇了摇头,不由得苦笑一声,在军营外,能看到郭嘉,貌似应该不是什么希奇之事,当下,赫然一笑,冲着韩非拱拱手,道:“韩公子也在。”
韩非点点头,笑着还礼。
“怎么就不可能是我?”郭嘉脸上满是诙谐之色,指着田丰笑道:“倒是你个田元皓,一个大忙人,纵是平日里就是寻你吃酒也总是百般的推脱,今日倒怎的会有这等闲心出来观花赏景?”
观花赏景?
无论是田丰,还是韩非,望望天空,又看看四下,脑门上顿是挂满了黑线,时下正值早春季节,陈留地处北方,天上到现在还是时不时的飘着雪花,观花赏景?哪里有花?景又何在?
雪花吗?
雪景吗?
好在,两个人都是熟悉郭嘉,田丰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只是长叹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郭嘉奇怪,这等表情,在田丰身上,可不多见,郭嘉可是深知田丰,这家伙,说白了就是精力旺盛型的,还从来没见他为什么事发过愁,今天却是怎么了?莫非……郭嘉眼珠子一转,陡地笑道:“该不是忤逆了袁本初,被赶了出来吧?”
好一个肆无忌惮!
也就是熟悉的人,要换成是不知道郭嘉为人的,恐怕当时就暴走了吧?
田丰纵是心中发苦,也是不禁为郭嘉这一气而失笑,笑骂道:“你个浪子,当真是没有个正形!”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郭嘉看着好友,脸上的嬉笑慢慢地收敛了起来,难得的正色说道:“元皓兄,非是我郭嘉嘴贫,只是你这性情……哎!元皓兄,你之刚直,本是无错,但也要看面对的什么人。袁本初乃是好脸之人,刚而犯上,实是取祸之道,你……”
对聪明人,话说一遍就足,显然,田丰是聪明人。
郭嘉也觉得,这话,说了一遍就够了,可见了好友这般落寞,郭嘉还是忍不住再做劝说。
“袁绍外宽内忌,元皓先生,当慎言才是。”韩非也在一旁劝道。
对于田丰,韩非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说田丰放弃了他那便宜老爹,而转投了袁绍,但韩非一点也不记恨。首先,乱世中,良臣择主而侍,这并没有错,换成自己是田丰,也不会选择在韩馥的手下混,人往高处走,在韩馥手下,没前途啊!
再者,现在还是大汉天下,还没有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田丰又不是什么家臣奴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背主之说。
相反,韩非很是可怜田丰。
田丰的下场,未免有点凄惨了,汉末三国时期派得上号的悲情角色。
而且,韩非很喜欢田丰的刚直不阿,如果说,历史上袁绍的手下,韩非能看上眼的文臣谋士,首推的,就是田丰与沮授,两人之中,田丰尚在沮授之上!
田丰,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看到田丰,韩非想到的是唐朝名相魏征,不得不说,两个人真有点相象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韩非十分乐意将田丰争取到自己的手中。
至于埋汰袁绍……
韩非也是很乐意为之。
“韩公子,还请慎言,那毕竟是丰的主公。”田丰面色一动,倒是没有动肝火,只是沉声说道。
韩非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对聪明人,话不须多,一句足够。
毕竟,背后当着臣子的面说人家主公的不是,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郭嘉看了看韩非,忍不住轻笑。
“奉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田丰摇了摇头,他是聪明人,又怎么不知道郭嘉所说的是事实,只是自己这个性子…...左右逢源,他田丰还真做不来!长叹了一声,话音一转,道:“倒是你个浪子,怎么就投到了冀州节帐下?我主袁本处纵是再不济,也是强过他韩文节吧?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欲寻的明主,真如此,却是可发一笑了。”
这句话,田丰藏在了心里好几天了,一直想当面问问郭嘉,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终是问了出来。
在他看来,郭嘉赖在冀州军中不走了,很明显的,是投了韩馥。
韩非不禁有点小尴尬,现世报,果然来得快!这个田丰,还真不是肯吃亏的主,自己这边刚当着他的面数落了袁绍的不是,反过来,就指责上自己那便宜老爹了!
“元皓先生,还请慎言呐,那毕竟我非的父亲。”同样的神态,同样的话语,同样的,韩非也没有动肝火。
韩馥不如袁绍,韩非不能辩解什么,真要辩解了,那才是贻笑大方。
不过,身为人子,总不能不说些什么。
田丰笑了笑,这个韩非,与他父亲,很是不同啊!
“元皓兄,你又是听哪个说我投到韩文节的帐下?”郭嘉嗤笑了一声,对田丰的判断,很是不以为燃。
“那你这是……”田丰有点迷糊了。
郭嘉未言之前,却是先看了看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