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良序也有点儿茫然了,这怎么,跟以往遇到的恶人不一样呢,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章休这才驱着马到伍良序跟前。
伍良序看了眼章休,疑惑的指着抱头鼠串的刘管家一行。
“这,这是?”
“我也没叫你上啊,你干嘛就去欺负人家?”
“欺负?”
“是啊,你没看人家头上已经挂彩了吗,再说了,这位夫人英明神武的,哪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那妇人听到英明神武一词,也被逗笑了,还是很客气的招呼道。
“也要感谢你的热心肠,两位如蒙不嫌弃,老身给你们取碗水来,感谢下这位少侠的仗义挺身而出。”
“正好正好,说着也渴了,确实挺长时间没喝水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帮我们把水囊也灌满。”
“没问题,给我吧。”
妇人很爽快的接过了章休递过去的水囊,招呼二人稍等片刻。
章休看了眼伍良序略显茫然的表情。
“不生气了?”
一说到这个,伍良序眉头紧锁,不过章休慌忙的摆摆手。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可以了吧?”
这下子章休才舒展开眉头。
正当此时老远的地方,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在田野间慌忙的奔跑,还摔了一跤,不过依旧举着手高呼。
“母亲!母亲!我回来了!”
跑到家门口时,还累的个气喘吁吁,问道章休。
“听闻刘管家又带着人来堵门了,人呢?”
“跑了。”
“跑了?”
文弱青年支起脑袋探望了两下,看了看四下无人。
“可是二位出手相助?在下宁鸿甫谢过了。”
说完又接着弯下腰,喘着粗气。
章休看着宁鸿甫一副农人的打扮,却又生的一副文弱的脸庞,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斜挎着书囊,搭在膝盖上助力的右手中还卷着一册书本。
“前代大儒言与清的佳作?”
宁鸿甫抬头望了眼章休。
“正是,先生可也曾拜读过前代大儒之笔墨?”
“看过,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看得懂么?”
“还行,里面有些术语,鸿甫一介农人,不曾接触过朝堂,所以还是有些费劲,不过我也根据别的典籍里,找到些注释,自己用笔圈了下,不知道对不对。”
“借我看看。”
章休从宁鸿甫手中接过言与清的著书,翻看了几张较难的几页,里面有宁鸿甫加入的自己的理解,虽然有些没接触过,有误,但也猜的十有八九。
章休多看了几眼宁鸿甫。
“这书上的注解,都是你自己写的。”
“没有专业的书籍做参考,全凭鸿甫胡乱揣摩大儒的思想,让先生见笑了。”
章休别开嘴角微微翘起,饶有兴趣的看着宁鸿甫。
“那你对当今天下局势如何看待?”
“当今天下,奴月犯境,虽一时间暴露出大昊诸多内忧外患,但大昊的实力依旧是不可动摇的,况且大昊还有许多名臣老将尚未出马。”
章休一改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你可知,我便是来自北境,正是因为旷临军无能,导致战火烧过了北境的家乡,旷临军一败再败,北方还有陈国遥相呼应,东边儿的大昌也蠢蠢欲动,西南小国那个不是趁火打劫的鼠辈,更有传闻朝中君臣意见不一,甚至有些州匪患叛军四起,果然是个农人,目观短浅,只会书中大话套话,尽学着好听的自我满足。”
宁鸿甫对着章休拱手行礼。
“先生教训的是,可先生所言,主要是国境分身乏术,大军需时刻警惕,其实不然,所有的关键点,均在一处,大昌,倘若能稳住大昌,陈国不敢妄动,如此西南小国也不敢自寻死路,各州郡匪患再猖獗,也得掂量行事,奴月氏,只是没选对良将,只要万事兼备,破敌当时时间问题。”
章休打量了一番宁鸿甫,嘴里重新挂起笑意。
“如果不谈国势动荡问题,仅言百姓民生,你怎么看?”
“大昊已然强盛,前有顺安帝敢自诏重罪,用十一年时间鞭策自己光复大昊,后有太后辅政七年,加上当今陛下自身亲政十一年,大昊已然强盛,勿需再发展国力,只是…”
“接着说。”
“只是这三十年为了从丰元帝手中接过的疮痍大地,为了迅速扩充国库,恢复国力,很多方法都急于求成,留下了许多后遗症,但今陛下虽为英主,任受制于太后。”
“你说这话,可是要杀头的!”
章休一语点醒,宁鸿甫才发觉自己说上头了,口无遮拦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了。一下子慌了神色。
“你还对谁说过这些?”
“没,没人。”
章休这才笑了笑。
“哈哈哈,有意思。”
伍良序在身后摸不着头脑,听着两人聊了一大堆,感觉章休似乎真的有点儿本事的样子。
这时妇人才从屋子里提着水囊出来,满满的装好了。
章休接过水囊一面笑着感激,一面将之系在马鞍位置。
宁鸿甫这才看到自家老娘,慌忙的上前询问。
“母亲,刚才听闻刘管家又来了,您可有大碍?”
“我?我有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宁鸿甫一脸愧疚的抬不起头。
“我刚刚在玉米林弄完,找了棵树,不知不觉便沉睡了过去。”
“叫你去干活儿的,整天做不好事情,仗着知县夸了你两句就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