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松柏满庭常青坞,岁寒不及百草枯。
江面浅有霜白立,一袭戎裘万里书。
“诶,鸿甫,你能不能利索点儿?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可以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弱不禁风。”
宁鸿甫放下手上的竹子盆栽,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以为各个都是你呢,身强体壮地,得了,你要这么能干啊,你干脆帮我把这东西一并摆好啊。”
伍良序心不在焉的看着宁鸿甫,一手举着一个硕大的松树盆栽。
“我已经弄得够多了了,你可比我轻了一半多,还在叽叽歪歪的呢?”
“行行,我认输,我自认不如你,得了,我慢慢搬,哎哟!”
看着宁鸿甫一脸煎熬的样子,伍良序忍不住逗乐。
“嘿,你要想抱怨啊,你找章休去啊,是他一天吃多了闲得慌,你说天气凉了,这湖心小屋再住下去身子受不了了,走就走呗,这脑袋里装的什么玩意,非得把这些盆盆罐罐地摆在这个小屋里,有意思么?”
宁鸿甫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那你去说啊,你不是也在搬么?”
伍良序笑着掂量了两下手里的物件。
“嘿嘿,我是在替你说呢,我?我又不在意这点儿重量。”
“良序,良序,你帮帮我啊!”
话还没说完,伍良序就一溜烟的没人了,反倒是章休怀里抱着一盆梅花树放了进来。
还不等宁鸿甫开口。
“鸿甫啊,咱们这也在这儿住了一个秋冬了,马上寒冬将至,我们走后,小人们也跟着撤了,这好歹也是咱们三一起住过的地方,咱们三个走了,还是在这儿留下点儿生机。”
看着两人将盆栽都已经摆放到位了,宁鸿甫这才慢慢的把手中的植物挪动到原定点。
“累死了,以后再也不要这么搞了,受不了,受不了!”
章休满意的看了眼,点了点头。
双手搂着宁鸿甫和伍良序各自的肩头。
“这样,它们就替我们继续在这里生活着,等来年开春过后,天气转暖了,再来接替它们。”
话刚说完,湖边儿覃王穿着锦衣貂裘来了。
“唉,章先生,鸿甫,良序,你们弄完了吗?”
伍良序坐在小屋边儿上的横杆上对着扯着嗓子喊道。
“你不早点儿过来,人家鸿甫都差点儿虚累脱了!”
覃王小跑着赶到湖心,脸上略带着微笑。
“这是怎么了,我看看,鸿甫?”
宁鸿甫瘫坐在地上,摆了摆手。
“不说了,还行!”
伍良序直接拎着宁鸿甫的领口,就把人直接抓拉起来。
“既然还行,那就走吧,覃王还在府上给我们准备好了吃的喝的呢,何不尽兴!”
说着就拉着宁鸿甫往外跑去,宁鸿甫本来就累得不行,现在又被伍良序拖着这么跑,直露出一脸要死不活的模样。
覃王看着远处,渐渐遁入竹海小径的两人,笑着伸出手。
“请吧,章先生,难得今日都出了这个小屋了,府上的家客们都当您是隐士呢,良序好动,鸿甫好景,至少两人还经常出入王府,观览王城内外,也算与院上的家臣府客们有些熟络,唯独先生无所好,心如止水,倒让府中的人传得神秘了。”
章休笑了笑。
“我只是天性如此,若不是这湖水泛凉,他们两个受不住了,要是独我一人,只要书籍足够,一年四季都可以至此不出。”
覃王晃着头笑了笑。
“这样可以有什么用呢?”
章休附近覃王的耳朵,低声细语道。
“这样可以显得神秘,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隐士高人了。”
“哈哈哈,章先生真是会说笑,就凭言泊余大儒之徒的名头,谁还敢在您面前显摆啊?”
章休摇摇头。
“殿下别这么说,就是因为心虚,所以躲在这儿掩人耳目。”
覃王乐坏了。
“章先生真是会说笑了,还掩人耳目,有什么好掩人耳目地,如今本王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了,全借先生谋划,只可惜如今还是与卫王之间分庭抗衡。”
“殿下别急,凡事儿慢慢来。”
“不急不急,我有章先生,一点儿也不急。”
两人一路上相谈甚欢。
“知道吗?先生,北境又传来好消息了,文公子又立下赫赫战功了,这次连斩三员敌将,还收复了先前丢失的两城!”
“真是连连喜讯啊,这马上入冬了,北境天寒地冻,奴月地处极北之地,寒冬时节正值粮草供给短缺,是他们最薄弱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彪悍的时候,毕竟生在北方习惯了,如今没了粮草就是北方的饿狼,只要文公子据守不出,到时候饿狼们饥不择食,自然把自己搅得精疲力尽,只要等来年开春过后,我大昊将粮草运到前线,到时候说句粗鄙的话,那就是出关痛打落水狗了!”
“哈哈哈!”
章休摸了摸脸颊。
“怎么,殿下,休要是有言语上的失误,万望见谅。”
覃王拍着章休的肩。
“不是这个,我是笑咱们心有灵犀,今日我见文相,相谈甚欢,言语之中,文相也是这般分析得,本王最后给文相总结上的也是痛打落水狗,哈哈哈,你说巧合不巧合!”
章休点了点头。
“既然文相也想到了,应该早已书信至公子之手。”
“是啊,也是这两天才把书信寄出去,这样大昊江山稳固了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