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的身世,显然他也知道。
想到这里,寒天云再次觉得血流加速,心跳加快。
“我是谁?”
他死死地盯着老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问道。
白眉老僧看着他殷切的神情,微微转过头,朝枯竹大师点了点头。
“小师侄,关于你的身世,老衲倒也略知一二。”
枯竹缓缓开口说道。
“嗯?”
寒天云扭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枯竹。
“可惜了,九年前,因寒大将军一案,吏部尚书韩子言在朝堂上公然为大将军鸣怨,引来了灭门之祸。”
“你的意思......我是寒大将军遗孤?”
寒天云才出现在血月大陆上的时候,就曾听吴宇提过这寒大将军案,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时间去细细打探这个案件的种种。
不过当时吴宇就提醒他,这“寒”乃国姓,当世只有寒大将军一家,可与国同姓。
如今看来他的身份还真是与寒大将军有关。
不过,枯竹大师却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他问道:“为何你会认为自己是寒大将军遗孤?”
“不是吗?”
寒天云有些奇怪地问道。
“自然不是,先前我说了,吏部尚书韩子言,被满门诛杀。”
“你的意思是?”
“不错,你正是那韩尚书在这世上仅存的遗孤。”
枯竹一脸笃定地说道。
“住持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你刚刚那几乎要失控了的体温。”
“嗯?这是为何?”
寒天云完全转过了身,一脸警惕地问道。
“你这身上,可是有一股无名火毒,一旦爆发,就像是浴火焚身一般痛楚难忍?”
枯竹盯着他的双眼,严肃地问道。
“唔......”
寒天云想了想后,发现这话问的没毛病。
当初月牙还未寄生在自己体内时,火毒一旦爆发不正是这样的情形。
于是他点了点头。
“但这火毒同时也能给你带来举世罕见的天赋,甚至能让你拥有极其特殊的灵技,我说的对吗?”
枯竹意味难免地看着他。
寒天云再次点了点头。
对于枯竹说的,他并不意外。
毕竟自己在离火墓中表现出来与火有关的天赋,肯定早已传遍了大陆,枯竹知道是很自然的。
倒是这老和尚拿自己身上的火毒说事,不知有何企图。
“这就对了,看你的年纪,也正巧对得上。”
枯竹若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十六年前,吏部尚书韩子言生得一子,身具魔灵之血,出生当日不仅烧死了生母,还引发了一场火灾。”
“什么?”
这一次却是轮到寒天云震惊了。
“你定想问为何你身具磨血的事情,后来并未在世间传播。”
枯竹呵呵一笑道:“为掩人耳目,在你出生的第一日,韩尚书便将你送来了雷灵寺,养在了后山的一处树洞中。”
“嗯?”
寒天云听他说到树洞,心中不禁更加诧异。
“后来,韩尚书便再也没来探望过你,是以知道此事者,仅只师兄和我,还有那位给你喂奶的乳母。”
“就是这样?”
枯竹点点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寒天云却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上,定是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想不到是竟是一个被抛弃孤儿的老套故事。
不过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寒天云总觉得这枯竹大师说的话中充满了破绽,有许多可疑之处。
“你的意思是,我姓韩,而非寒冷的寒?”
想了想后,寒天云不禁问道。
“不错。”
枯竹大师点点头说道:“以前雷灵书院古武院的院长韩子清,正是你的叔父。”
“什么?”
寒天云不禁吃了一惊。
当初韩子清对他多有关照,即便进了离火墓后也多次维护于他,他也莫名地觉得与韩子清有些亲切。
韩子清已在古墓中被马昊刺杀时,他的心中还生出了极大的悲恸之情,当时他还觉得自己是感念韩子清的维护之情,难道竟是那骨中深刻的亲情被引动?
难道这和尚说的竟是真的?
“可惜啦!韩院长身死离火墓,是我雷灵寺最大的损失。”
枯竹叹息一声,一脸落寞地说道。
“不对......”
寒天云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双眉紧紧地拧在一处,口中不自禁地嘀咕。
“哪里不对?”
枯竹一脸坦然地看着他。
“我的奶娘又是何人?”
寒天云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是奶娘用嘴巴叼了树根,一遍遍地在石地上写划教给他的,若照枯竹所说,奶娘断没有教自己姓“寒”的道理啊。
“你的奶娘,并非普通人。”
枯竹点点头,似乎早就在等他的这个问题。
“她本是宫中太子殿下一位不为人知的才人。”
说到这里,枯竹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说起那些勾心斗角的宫闱之事,已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不喜。
“她本也是在生产,但因难产陷入了昏迷。”枯竹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老衲当日恰好在宫中讲经,得知此事后,将其带回了雷灵寺抢救。可谁知道,这才人的性命虽然保住,但诞下的麟儿却再已是死胎。”
“后来,为了让这才人不至于心神大恸,引起大出血,师兄提议将你抱与她抚养。”
说完这些,枯竹一脸沉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