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许静墨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露出了一丝激动,但是却无法压抑住内心对刚才那句话的感觉,甚至她感觉到有些痛。
许海站起身子,眼睛瞪了一下许薇,眼中暗含一丝怒气。
许薇身子一颤,看着那道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快速站起身子招呼起了身边的酗伴迅速离开,因为这目光之中,有着一股令他害怕的感觉。
“皇后这事,你要老实交代。”许海说话间,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目光,声音却有些嘲讽。
“娘,那事,我都不知道。”许静墨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说出后,却有些后悔,毕竟这件事,她并非完全不知道,但是确实也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着实有些不明白宋神宗的心思。
“孩子,既然都贵为国母了,还这样孩子气,你现在身为国母,怎么能这么说话,要大气,要成熟了,当年我像你这么大,还在田间,山里玩呢,我怎么也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成了国母。”看着低着头的许静墨,许海话语一变,有些暗叹,甚至惆怅之意很浓,毕竟自己的孩子身为国母,尤其在年龄上,却只还是个孩子,这样的大任,许海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国母之事,太过巨大,也并非她所能掺和,力挽狂澜的取消这件事,如果是个普通的人家,还可以说说,但是对于一个皇帝,她无话可说,毕竟任何一个女子,都想成为国母,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孩子,年龄似乎太小了。
许静墨听着,扎在了母亲的怀里,说道:“娘,我真的不知道。”话语有些哽咽,甚至有些伤心,刚才母亲所说,充满了关怀和爱,只是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本身就很难与她有关。
许海看着自己的女儿扎到自己的怀里,眼睛瞬间一变,快速撸起女儿的袖子,然后拿起手中,有些潮湿的守宫砂,一试,然后眼睛猛的大亮,轻咦了一声。
许静墨对于母亲的举动并未有所挣扎,只是听见母亲的轻咦声,抬起头,看着母亲,满脸的疑惑,好奇的目光盯着母亲,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你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国母,是不是。”许海话语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内心却很奇怪。
许静墨闻之,有些不解,说道:“处子之身,是什么?”话语疑惑,毕竟她未经人事,哪知晓那些。
许海面色苦笑,有些难堪,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比她想的要单纯的多,纯洁的多,毕竟从这话语看来,自己的女儿根本什么都不懂。
许海摇了摇头,内心苦笑,凝视这女儿,说道:“静墨啊,你依旧还是丫头片子,啥时候能长大啊。”说话间抚摸着女儿头上的三千青丝,忽然眼神一动,有些激动的问道:“你的头发,是谁弄的。”话语疑惑,这是她第一感觉到,自己的女儿,有些陌生,甚至连头发都不知道是谁所梳理。
许静墨听着那句丫头片子,小脸一红,刚欲反驳,但是却是一怔,疑惑的看着母亲道:“这头发是纳兰师叔所梳的,她是天元派唯一一位女师叔。”话语平淡的说出,但是小脸更加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对许静墨来说,她有太多的不懂和不理解。
许海轻舒了一口气,说道:“环环,来,母亲今天就带你梳一个头,好出嫁。”话语简单,却内心一叹。
许静墨有些不明白,但是看着母亲,将她头上的发箍全部一个个解开。但是并未有所反感,毕竟这是她的母亲,将给她梳头,再说如果是从前也算平常。
如丝质的三千青丝,捶在许海的手臂之上,这是许海在七年的时间后,再次为女儿梳头,这一次是真正的出嫁。
当年她的母亲,因为死的早,所以并未在出嫁之时,给她梳头,而是自己所梳,今天则是帮女儿梳头,梳出嫁的之头,算是送孩子一程,原本的她本不想,但是现在全城都知道有着一个国母,可是如今,她只能这么做。
许静墨坐在石凳上,背对着母亲,脸庞之上,有些绯红,似乎有些害羞,每一次的梳头,她都是这般,很孩子气,只是从母亲的呼吸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悲伤,她有些不明白,甚至有太多的不解,但是却并未说什么,而是任由母亲动作。
许海抽出腰间的梳子,和一些盘头的丝绸绳,开始梳理起了女儿的头发。
一次一次的梳下,只是不自觉间,许海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一股压抑不住的惆怅涌现,仿佛女儿即将消失一样,毕竟出嫁之后,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再也回不来呢,一股浓郁的伤痛,使得许海泪水不断流出。
……
许海整整梳理了一个下午,许静墨的头发,不知道为何被分成八份,盘在其头顶,仿佛有些奇怪,但是许静墨并未有太多的疑惑,似乎感觉这个头发有些意义,只是不知晓是何意。
许海收起手上的工具,看着这八福头,层次分明的盘在自己女儿的头上,眼中热泪盈眶,脸庞之上,早已有着两道泪痕,一股悲伤,似乎在其内心割开了一道口子,开心,忧伤并存,毕竟女儿出嫁呢,她该高兴,可是更多的却是悲伤。
许薇站在远处不断抚摸身旁的雪獒,面庞之上充满了不解,但是却并未靠近,远远的待着,雪獒在她的身旁,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似乎有些明白,似乎也不明白,但是却静静的趴在地上,睁大如碗一样大的眼睛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