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怨,这时福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皇上,奴才带着大公主回来了,请皇上指示。”
内寝殿的空气瞬间宁静了下来,慕容映辰的脸色有些许僵硬。
林琅心中庆幸,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映辰,又低头看了看坐在床上脸上都是伤痕的大皇子,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在慕容映辰还为说话的时候扬声吩咐福禄道:“大公主既然回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她心中知晓大公主是伤害大皇子的凶手,心中亦是决定不会放过大公主,即便她只是一个不过六岁的熊孩子。
福禄听见林琅的话,站在寝殿入口抬眼看了看慕容映辰,疑惑出声道:“皇上?”
他的主子是皇上,自然是要听皇上的吩咐的,可是林琅又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也不能不给她面子,所以福禄有些纠结,只能疑惑的看着皇上。
慕容映辰无奈的看了林琅一眼,有些委曲求全的道:“她还是个孩子。”
大公主是他的长女,他自然心疼的很。
谁知林琅这次却没有往常那般好说话,听见慕容映辰的话,林琅一双琉璃眼冷冷的看着慕容映辰反驳道:“大皇子如今也不过才三岁大。”
大公主是个孩子,大皇子就不是了?林琅心中很是不服气。
慕容映辰顺着林琅的话,看向坐在床上几乎面目全非卡不清楚模样的孩童,心中葛的一痛,遂抬眼看向站在门口候着的福禄道:“去请大公主进来吧。”
福禄听见皇上吩咐,遂拱手一礼道:“奴才遵命。”然后便是逃也似的转身出了内寝殿。
待福禄退下,慕容映辰转身坐到一旁,林琅亦是从方才太医准备好的纱布和药品,一点一点的给大皇子上药,又用纱布把大皇子的脸裹了个严实才算作罢。
不多时,两个穿着红棕色襦裙的教养嬷嬷跟着大公主走了进来,见到皇上就端坐在龙榻之上,身边还坐着淑贤贵妃,贵妃怀中还抱着一个裹了满脸纱布的大皇子,几人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淑贤贵妃娘娘。”
大公主已是神色有些惊吓的向着慕容映辰和林琅微微福一福身子行礼道:“儿臣给父皇,给淑贤贵母妃请安。”
谁知话还未落,林琅便厉色出声道:“本宫可不敢当你这贵母妃。”
大公主的身子在听见林琅说话的时候,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她半蹲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难受极了。
大公主想向着父皇求救,可是慕容映辰却不看向她,只是转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语。
林琅没有证据,并不能直接证明是大公主伤害的大皇子,她一双琉璃眼一转看向大公主身后站着的压着大公主进来的伺候大皇子的乳母喝道:“刘氏,你可知罪?”
大皇子的乳母猛地听见淑贤贵妃在呵斥她,猛地一愣,随即跪在了地上神色凄然的道:“奴婢不知犯了何罪,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林琅紧刘氏倒是配合的紧,遂又开口道:“你是大皇子的乳母,却没有照顾好大皇子,致使大皇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想要你那宫外全家老小的命了吗?”
刘氏不知林琅到底是在恐吓她,还是真的在怪罪与她,心中惶恐不已,她疏忽照顾大皇子,自然是有错的,可是却不能牵连到宫外全家老小的性命,想到这里,刘氏又恨起了大公主,脑中却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旋即又是俯首扣头求饶道:“求贵妃娘娘饶命,奴婢并非不想护住大皇子,只是当时大公主出手太快,大公主的年龄又小,奴婢实在是没有注意,请娘娘责罚,但求不要连累奴婢母家老小性命啊。”
刘氏不经恐吓,一下子就把大公主给供了出来,林琅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就是害怕刘氏不配合,不能供出大公主,谁曾想刘氏竟然这般上道。
听见刘氏的话,林琅并未急着定大公主的罪,只是侧目看了大公主一眼,随即又看向刘氏道:“大公主?你可确定?大公主和大皇子可是亲姐弟,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弟弟?”
她这话亦是说给皇上听得,谁知慕容映辰确实沉默的坐在一旁并不言语,对林琅的话好似没有反应。
林琅见皇上不言语,随即又开口呵斥刘氏道:“你莫要诓骗本宫!”
刘氏被林琅呵斥,心中狂跳,她实在害怕林琅因着大皇子的事怪罪于她,随即抬头看向林琅,三指并列以手指天发誓神色狠厉的道:“奴婢愿以性命担保,奴婢口中并无任何假话,若有假话,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林琅倒是动容了几分,她转眼看向大公主,一直沉默不语神色惊慌的降儿冷声问道:“大公主,你身为大皇子的长姐,本应该因着姐弟之情互助互爱,为何要以蚀骨散洒向大皇子面部,致使大皇子面部毁容?”
大公主因着上次顶撞林琅被父皇呵斥的事,心中本来对林琅有些抵触和恐惧,如今听见林琅问话,自然是紧张不已,她半福着身子看向慕容映辰轻声喊道:“父皇?”
她想让父皇绕过她,亦是想让父皇保护她。
谁知慕容映辰却很难抉择,大公主是他的女儿,他自疼爱的紧,可是大皇子是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又聪明伶俐,更是重要。
想到这里,慕容映辰神色为难的皱眉,大手敷面,沉默不语。
林琅见大公主不回话,又见皇上为难的神色,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笑,看着大公主冷声道:“本宫倒是不知,保周何时得罪的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