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见连笙撞在了自己的身上,怒从中来,一只手揪起他的衣襟,另外一只手握拳就要对着他的面门而去。
连笙已经下意识的闭眼,准备迎接这一下,却只觉得拳风呼面而过,拳头迟迟未落下。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只玉手把住了大汉的手腕,生生止住了他要下落的拳头。
大汉脸憋得通红,想要把拳头抽出来,可被那只手死死地箍住,就是不动分毫。
“放手。”大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松开揪着连笙衣襟的手,然后去掰那只玉手,想要彻底摆脱束缚。
然而他打错了算盘,就算一只手和一只胳膊齐用力,他依然敌不过那只手。连笙看着那只玉手的主人,愣了愣,“秦姑娘,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秦蓁蓁瞥了他一眼,对着大汉道,“不堪一击,还敢自寻晦气?”
那大汉吃疼,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被个女人制服,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忙对着自己桌上喝酒的那三个人喊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桌上那三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听见大汉喊自己,都摇摇晃晃地向着秦蓁蓁走来。第一个人还没走到,就被椅子绊了个跟头,摔到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后面两个人一拥而上,握着拳头向着秦蓁蓁扑面而来。
那两个大汉脚步虚浮,打起来的拳头也是软绵绵,被秦蓁蓁轻易闪过,然后他用那只空闲的手猛地给了二人一个嘴巴子,直抽的两人天旋地转,配合着酒劲躺倒在了地上。
大汉看到自己的三个兄弟如此不堪一击不禁心中一凛,绝望感油然而生,没了刚才的气势,用一张假笑地脸看着秦蓁蓁,“姑奶奶,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错?错在哪里?”秦蓁蓁盯着他。
“我……我错在?我错在不该对姑娘说轻浮的话。”
“还有吗?”
“没……没了吧。”大汉有点心虚,用试探的语气小声道。
“是吗?”秦蓁蓁握着手腕的手又继续收力,大汉吃疼,不由得“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您就饶了小的吧,您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他一介书生,你却要动粗,你觉得对吗?”
“他是书生,我是粗人,我总不能和他比吟诗作对吧。”大汉委屈巴巴。
“秦姑娘,算了,我看他品性应该不坏,可能因为喝了些酒。你就放了他吧。”连笙过来劝秦蓁蓁。
秦蓁蓁见大汉已经求饶,连笙又求自己放过他,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此时自己若再不放过他就显得过分了。
“赶紧消失在我眼前。”秦蓁蓁松开手,甩下一句狠话。
大汉的手失去束缚,人却没有立马离开,跪在地上开始给秦蓁蓁磕头。
“姑奶奶,我对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比不过您,在我心中您就是天上的月亮,又大又明亮。”
秦蓁蓁忍着笑,面上故作生气,“你要干什么?还赖着不走?”
“姑奶奶,您别生气了,我打死我这个不长眼的行不行?”说着开始抽自己的嘴巴,啪啪啪的抽了一遍又一遍,响彻整个屋子,食客都停下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连笙看着大汉这么卖力的抽自己于心不忍,忙劝秦蓁蓁,“快别让他打了,他也没干什么。”
秦蓁蓁不知道这大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觉得有趣,“停下吧,我原谅你了。”
“多谢姑奶奶,多谢姑奶奶。”
“别再叫我姑奶奶了,叫我秦姑娘吧。”
“是是,秦姑娘,我叫刘二壮,您叫我二壮就可以了。”
“还不站起来?要我扶你?”秦蓁蓁撇眼看着他,心中寻思他连名字都介绍了,看来是要认识自己了。
刘二壮闻言,连连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多谢秦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有什么事,坐下说吧。”秦蓁蓁坐回了桌子,继续开始吃菜。
“那个,小二,加菜。”刘二壮喊了小二,又加了五六道肉菜,然后狗腿地看着秦蓁蓁和连笙,“钱我出,算是给二位赔罪了。”
秦蓁蓁看着他,“你穿的这么寒酸,出的起吗?”
这话问的刘二壮一愣,随即赔着笑道,“小人虽然穿的寒酸,但是钱还是有些的,俗话说财不外露嘛。”
“哦?看不出来,你是干什么的?”秦蓁蓁吃着花生米,打量着他道。
刘二壮看了看周围,见刚才的吃瓜群众都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该吃吃、该喝喝,没人再关注他们,凑近秦蓁蓁和连笙二人小声地道,“二位,可听过土夫子?”
“土夫子?那是什么?”秦蓁蓁皱了皱眉头,看向连笙。
连笙闻言脸上不喜起来,“挖坟掘墓,那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说你是迂腐书生,你还就是迂腐。你要是活不下去了,还管的了下一代?饿死了也是断子绝孙,挖坟掘墓也是断子绝孙,那我为什么不选择痛快地活这一世呢?”
“你,”连笙刚要开始长篇说教,忽然一想他说的倒挺有道理,到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气愤的边看着别处边把杯子里的茶一口闷进了肚子里,喝完还不忘啪地一声砸在桌子上。
“所以,土夫子就是挖坟的?坟有什么可挖的,不都是死人吗?”秦蓁蓁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刘二壮。
此时桌上寂静了三秒,被刘二壮尴尬的“呵呵”笑声打断,“秦姑娘说笑了,我知道我们这行当上不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