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招呼领旨过后,一声招呼不打,行李也不收整,径直就随着几名卫队往西边去了。
安国疆域不大,又夹在魏周两个强国之间,从来都是见风倒,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大周。
换做之前,周朝的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魏国在背后唆使。
可如今两国即将联姻,结秦晋之好,这个时候兴兵战事,那魏国提出和亲的意义何在
慕容易诏了几个心腹商议了一天一夜,终于有了个定论。
这战事自然必须得应下,并且还要启用刚立下了赫赫战功,名气威震列国的骠骑将军宋如玉。
安国素来像个文静如水的柔弱女子,上贡朝见的事情向来都不会缺失。
如今冒然犯进,要么就是有了争霸之心,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所利用。
总之,安国此次犯进,绝不会只是为了蝇头小利,定是有了完全之备。
启用宋如玉并非大惊小怪,而是万全之策。
第一,宋如玉也算是个新将,虽然年前和魏国打了一场极其漂亮的仗,但在大周他也只算是个新人,纵然他已在沙场锻炼了数年,可论资排辈,大周还有的是武将。
第二,宋如玉年前一仗威震四方,加之他本人还有沙场修罗之称,护国公手下的五万亲军,也十分听他号令,如此一来就算这个仗有多难,凭借宋如玉的才智,赢也是有七成的把握。
总而言之,宋如玉这装病不出半月就被慕容易给派到了安周交界的天娇镇。
而在青园等了宋如玉一天的某人也只能装着一肚子的遗憾失魂落魄的回去。
许九白回程时坐的马车,相比于那些精致的小轿,这马车确实要宽敞舒服极了,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不陡。
马车的轱辘不知硌着了什么,踉跄了一下,许九白睁开眼,看了一脸茫然的小环,不禁火起,猛地将帘子打起,质问马夫“你是怎么驾车的!”
这马夫可是无辜,一脸委屈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许九白,嘴里支支吾吾的。
小环以为马夫要解释,忙在许九白背后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挣扎。
许九白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可是现在她就是一肚子火气没出发,现在可不正好来了一个。
刚要出口训人,那马夫就手指了指马车轱辘下硌着的东西。
他表情惊恐不安,许九白被他感染,拍了他一下,轻松的道“难不成是死人不成把你吓成这副模样。”
许九白没来得及看马夫惊恐的点头,就翻身下了马车,查看。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啊!”只听尖叫一声,小环缩回了车里。
她放下只是好奇了一下,不料,看到了脏东西,她那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可不是把她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许九白将那东西从车轴下扯了出来,忍住了这人身上血腥满满的异味儿,道“这人没事,还有气儿。”
她也不是好心去试探了一下,只是兴许这人是重伤之后又被车轴压醒了,气儿出的跟打鼾似的,要说他是个死人,那就真是眼瞎了。
当然小环被那堆血唬着了,也不知看没看到就大叫。
小环还缩在马车里不出来。
车夫紧紧拽着马缰,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馆去啊”
许九白睨他一眼,甚觉无语“不然呢?还真想让这人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啊!”
车夫点了点头,放下了缰绳,和许九白一起把这人抬到车里。
小环还想自家小姐在外面对着一堆脏东西怎么花了这么多时间,一撩帘子,就见一个浑身脏乱的血人。
差点将她吓得个半身不遂。
跟着进来的许九白,看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应该,但还是笑出了声。
和车夫将这浑身是血的人安顿好以后,才安慰道“你放心,他没有死,只是受伤太重,还有气儿,我们在附近找个医馆把他放下再回去。”
小环看样子仍旧惊魂未定,只是僵着身子点了点头,一直坐在老远的位置。
这附近就是集市了,医馆也多,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大小姐,这里有一家顺民医馆。”车夫在外喊道。
许九白应声,“好,你先去医馆里面找两个人把他抬出去,记住端一个抬架。”
车夫依言,先进医馆找了两个小厮抬人。
抬架支着,那重伤之人就被陷入了担架的白布里。
周围的人也看不清进顺天医馆的人究竟是谁。
这一路,就算再怕,小环也不至于一言不发了。
她疑惑道“小姐干嘛要他们用抬架啊”
许九白道“他身上的伤口全是刀痕,伤他之人必然是下了死手,若他有幸死而复生,万一被他仇家知道是我救了他,难保不会牵连上我,不过若见死不救,我也做不出来,总之万事小心就是。”
小环点了点头,佩服的口吻道“小姐真是聪明又善良,能做你的丫鬟是小环的三生有幸。”
许九白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啊,行了,我们先回府了。”
车夫此时也弄完了许九白交代的事宜,理了理缰绳,打马离去。
马车上,小环疑问道“小姐,我们不去医馆瞧瞧么?要是那个人醒了怎么办啊”
“他要是醒了,那是他的运气,其他的我们别管。”许九白说罢,闭了眼,她今儿在青园呆了一天,望眼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