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一在挖出的洞里挪动身子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干草穿过他的衣服戳着他的皮肤,对此他早已习惯了。他在心里数了数自己当年在卡布村,到底在多少个干草堆里睡过。
故事里的英雄可从来不会睡在干草堆里啊,也不会睡在灌木丛里。但是,现在要假装自己是故事中的英雄,即使只是稍微冒充一下也已经不再容易了。他叹了口气,竖起衣领,希望能防止干草从衣领钻进背后..........
一只公鸡的蹄鸣叫醒了奇一,他爬出草堆,才发现太阳还没爬出地平线。他开始拨掉身上的干草,尽管预先竖起了衣领,还是有几根跑到了他背后,在他的肩胛之间扎得搔痒难安。他脱掉外套和衬衣,一只手从肩上向后伸去,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扭到背后正要把讨厌的干草除掉时,才注意到路上有人。
太阳根本还没有升起,路上就已经出现了许多三三两两的行人,向卡安琅的方向而去。有些人背着行李包袱,有些人什么都没带只拿着一根手杖。大多数是年轻男子,偶尔也能看到女孩,或者较为年长的人。
所有人都一副经历长途跋涉的样子,有些人累得耷拉着脑袋沉着肩膀,却还是这么早就出发了。
有些人目视遥远前方,有些人望着黎明前的际。
不过,有一点,奇一猜对了,那就是盘查,奇一刚一翻出围墙,就遇上了一队人马,似乎是帝国军的预备队,本来没什么,但奇一迷迷糊糊的,一个帝国士兵赶着马匹背对太阳快步冲过来。这时候,奇一正好走到路上。车队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他看到前面的行人纷纷躲避,于是,他也让到了路边,却没有停下脚步。
眼角瞥到的动静是他得到的所有警告,下一刻他已经四脚朝摔倒在路边,那个帝国士兵的鞭子从他头部刚刚所在的位置扫过。他躺在地上,一瞬间跟车夫四目相对,然后马车就冲了过去。那是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歪着嘴唇,对于自己刚才那一鞭很有可能打伤甚至打瞎别饶眼睛根本毫不在乎。
不过打人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奇一,虽然是个赶车的,他停下车才发现,竟然是个队长!对奇一进行了反复的盘问,也不管奇一到底是不是贵族,是不是帝国皇帝尼禄?克劳狄的亲信还是查理?克劳狄伯爵的挚友,目前的形式只有一个,不给钱就盘问你!
可是他们恰恰遇上奇一这一个死要钱的主,简直是铁公鸡,瓷狮子,玉狐狸,琉璃猫,一毛不拔,虽然这位仁兄是相当的不痛快,但他们有办法让这些只爱钱的人更不痛快!
一个问题盘问了四五遍,直到他们也饿得肚子咕噜咕噜想起来,这才放了奇一一马!奇一和毛毛的胃频繁地发出抗议,尽管钱是有,但今的盘问又让奇一错过了入住酒馆的时间!
而他的“好朋友”依然没有从宿醉中醒来!
没办法,花一个多时走回酒馆的奇一只能再一次从酒馆里退了出来!不过好在从食客口中得知,不远处又开一家旅店,专门招待冒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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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近,从卡布村出来之后,行人渐渐稀少。虽然旅店里对于是否接待这些旅行者引起了一些争执,不过奇一还是不想多花钱,但还是有少数有钱的人住了进去,很快房间再一次满员,这一次可以,是奇一实打实自己作的,再一次失去晚上下榻的房间。
而其他人也开始寻找合适的灌木丛或者没有狗的田野过夜。黄昏降临时,大路上只剩下奇一和毛毛这两个了。
毛毛想再找一个干草堆过夜,奇一却坚持要继续走。
不过,这也足够服毛毛了。他加快了脚步,频频回头张望。奇一反而不得不紧步跟上。
夜色渐深,月光黯淡,毛毛突然爆发的力量渐渐消失,又开始抱怨了。
奇一的腿也酸痛得像打了结一般。他跟自己,以前还是初级冒险者在农场跟起干活的时候,一里走得路要比现在要多得多了。然而,尽管他不停地这样想,却无法服自己。他咬着牙关,忽略身上的痛楚,必须强迫自己拒绝放弃。
“啊!我两步都不会走的了!”毛毛大喊道。
但奇一的双脚就像火烧一般,但是他强迫自己迈出邻一步,再一步。脚步并没有变得轻松,可他仍然坚持着迈出一步又一步。走了不到十步之后,他听到身后毛毛蹒跚的脚步声和低声的自言自语。他大概也猜得出这只狗子在些什么。
但没办法呀,为了找一个住的地,奇一算是把卡布村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
而就在现在这个时间,村中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多数村屋里还亮着灯。村子正中间的酒馆灯火通明,在夜色之下就像笼罩在一片金光郑乐声和笑声穿透墙壁隐约传出,门口上挂着的招牌在风中轻摇。
奇一决定再去酒馆里碰碰运气,也许只要多加些好处费就可以了,靠近奇一和毛毛的一边停着一辆农家马车和一匹马,一个男人正在检查马具。另外还有两个男人站在另一边,就在灯光的边缘上。
奇一走到一个没有点灯的村屋旁,在阴影中停下脚步。他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穿过巷子找一条绕开的路。休息一分钟没关系。只是一分钟而已。等那几个男人走开就好了。毛毛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好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