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宁池这偷听的地儿还真不容易想到,偷听的人竟然是从云霜和小丫鬟的谈话里面偷听来的,云霜此人心思缜密,而且心思又深,她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也不是不可能,再者,她毕竟和云桓止是亲兄妹,两个人之间若有些心灵感应也说得过去。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君好吧,本君虽然说偷听了别人的闺阁密语...啊呸不对,本君虽然命人去偷听了,但是,本君这不也是为着你和阿棠嘛?你就别在乎这些有的没得了,反正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桓止对阿棠,就算是没怎么动心,也是有点苗头。”
宁池看着谢良安有些不对劲儿的眼神,大呼冤枉,虽然说他这种偷听别人谈话,或者说只是人偷听别人谈话的行为不太妥当,但是他这可都是好心,要不是现在这么早就知道了云桓止的心思,日后等他的心思渐深,可就更加的难办了。
“云霜怎么可能轻易看出桓止的心思,尤其是这种可能连他自己都没确准的心思。”
“哎呀本君一直好奇,你说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到底是怎么把阿棠那样的小姑娘给收入囊中的!真是气死人了!人家俩人是兄妹,亲兄妹你懂不懂?这其中有点心灵相通心有灵犀的感情不是很正常嘛!再者说了,你不晓得,女人对于这种事儿的敏感程度,往往能出乎你的意料。”
宁池有时候是真的嫌弃谢良安这种,木头一样的脑子,你说他不聪明吧,这人偏偏还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兵法谋略那是一套一套的,但是你要说他聪明吧,在感情方面那就是一个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还贼直白,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储君殿下也就不明白,为什么朱棠梨会看上这么个木头疙瘩,还有那个云国的神女殿下,怎么也这么栽在了这根木头身上呢?
“自然是比不得储君殿下万花丛中过,看来哪日要让阿梨告诉孟小姐,有些人,还是再观察观察比较稳妥。”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啊!我好心好意的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看看你这幅嘴脸!你对得起我这种良苦用心吗?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还不知道以后上哪儿哭去呢!你看看人家桓止,人家那是什么性子,你在看看你这种榆木脑袋,真的是,气死我了!”
得,这是真的又炸毛了,连本君都不说了,直接就开始撒泼,谢良安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的把头回了过去,结果宁池又死皮赖脸的蹭到了他后边儿,又是好一顿控诉,谢大将军甚至开始思考,如果现在把这人打昏,会不会落人口实,若是避开所有人的话,能有几分的可行性。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着咱们三个人这些年的交情,桓止...心中也应该有数。”
终于宁池闹够了,两个人总算又开始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话,谢良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难得的,宁池没再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他也明白,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找到这样一两个交心的朋友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偏偏,兄弟之间最不能出现的问题,就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三个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为难。
“有数能怎么办?感情这种东西你也不是一无所知了,现在让你在桓止和阿棠之间做选择,你肯定也进退两难,若是你们俩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夹在中间更是左右为难,所以这事儿出的,实在是难办!”
若是日后谢良安和云桓止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有了隔阂,那么宁池夹在三个人的情意中间,可以算得上是最难办的那一个,两边儿都是交心的好兄弟,两边儿都不想舍,但是却必须要做一个选择。
“也不必如此烦心,毕竟现在,本军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生出了情谊,大约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俩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听见身后院门口传来云桓止的声音,宁池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栏杆上栽了下去,谢良安好歹稳住了身形,云桓止也被宁池这一个动作逗得忍俊不禁,这样看上去,三个人竟然都有些狼狈,彼此对视了半晌,既然都笑了出来。
“你过来了也好,本君现在快被这根榆木疙瘩给气死了!不是本君玩笑,要说真的,你要是真的喜欢阿棠,本君绝对抛弃这根木头去支持你,这人简直是太不招人喜欢了。”
说不是玩笑,但其实三个人都知道,宁池这个时候说的这句话,只能是个玩笑。
云桓止是个顶聪明的人,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对朱棠梨的心思,就更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去和谢良安交恶,一来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不允许他们任性胡来了,二来也是因为,他们三个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能彼此交心是真的不容易,不应该为了一点本来就不该发生的冲突而分道扬镳。
“关于朱大小姐,我不会主动去做什么,就顺其自然吧,你们俩应该都知道,感情这个事儿真不是什么好说清楚的,咱们三个呢,又都是第一次...情窦初开?所以有些事儿我还是要好好考虑的。”
“桓止这话说的不错,咱们三个人,能到今天这步,也都不容易,要我说,你这根木头干脆就直接开窍到底儿,你现在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阿棠那边也是你们皇帝面前儿的红人儿,何况你俩不是都已经定了亲了吗,干脆娶回来就完事儿了。”
三个人坐在一块儿喝酒的时候,只要不是谈论什么国家大事,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