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候委顿在地。
大魏的这位少年杀将,心硬如铁,再如何卑微的祈求,都不可能换来他的心软。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心狠手辣,如泥塑木雕,对待生母生父尚且如此,怎么可能指望他有感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无力地问。但他知道,他狠不过肖珏,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对自己妻儿的性命视若无睹。
可若是说了,他的主子亦会报复。这本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成则活命,败则黄泉。
这一刻,雷候后悔了。
“我说过了,将你知道的都说说。”肖珏慢悠悠道,“我时间多的很,不着急,你可以一件件说完。”
“我若是不说呢?”
青年把玩长命锁的动作一顿,下一刻,轻微的“咯吱”一声,长命锁在她手中碎成齑粉。他竟生生将那只长命锁捏碎了。
“你可以试试,”他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只道:“我保证,下一次送来的,不会只是这两样死物。”
雷候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神情一片惨然。他看着肖珏,冷笑着一字一顿道:“不愧是封云将军,不愧是右军都督。这般心性手段,雷候领教了。”
禾晏正扶着棍子,随着林双鹤一同来往地牢,刚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难怪当年肖仲武夫妇头七未过就争兵权,难怪虢城长谷一战淹死六万人亦面不改色,论无情,大魏谁能比得过肖怀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