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采薇奋力推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身为将门之后,采薇自是会几招花拳绣腿,但这会儿连日的疲惫,缺衣少食,力气自然远远不敌赵四。采薇被死死推靠在墙角,四肢都无法动弹。赵四早已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想着一亲芳泽,粗暴地撕开了她的领口,见到细腻如玉的肌肤,他愈发激动,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说:“宝贝儿,别叫,让爷好好疼你。”
采薇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狠狠地一扯,竟被她咬下了一块肉。赵四疼得哇哇大叫,用手一摸竟是鲜血淋漓,顿时怒火中烧,抓着采薇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去,口中骂骂咧咧:“臭娘们,找死。”
脑袋差点被敲晕了,眼角却瞥见一路昏黄的亮光,她急忙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赵四想去捂她的嘴,但为时已晚了。一排灯笼过来,黄奕尧高喝一声:“什么人?出来!”
此刻,赵四捂着耳朵,酒也醒了,急忙下跪求情:“大人,我是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啊。”
黄奕尧看着狼狈的采薇,见她双手拢着残破的衣领,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目光楚楚,不禁心生怜悯。他一脚将赵四踢倒在地,厉声说:“来人,拖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赵四颓倒在地,甚至不敢再为自己求情,被人架了出去。黄奕尧脱下自己的大氅,给采薇披上,说:“你跟我来。”
大氅可以御风,又是刚从黄奕尧身上脱下的,穿着格外暖和。然而,采薇终究体力不支,刚迈开了两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幸好,黄奕尧眼疾手快,将她搂在了怀里,抱起她回了房。
房中烧着炭,温暖如春。
黄奕尧看着躺在床上的采薇,如此静谧美好。满脸倦容的她,大概暂时不会醒来了。他坐在书桌前,以手支颐,闭目养神。
四更天,炭笼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同时惊醒了房中的二人。透过烛火,采薇看到黄奕尧,连忙从床上下来。黄奕尧走了过去,说:“你醒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大人,我有事相求。”采薇跪倒在他脚下,说:“我妹妹染了风寒,求大人给她请大夫医治。”
黄奕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我只负责押送你们入京,朝廷并没有拨下额外的银两给你们看病。”
采薇从怀里掏出一对耳坠,说:“我知道大人为难,这个还能换些银子,还请大人帮忙抓几帖驱寒的药,采薇在这里叩谢大人了。”
黄奕尧接过耳坠,端看了一眼,她浑身上下,大抵就剩下这个稍稍值钱了。他将耳坠收了起来,说:“好,我让人去抓药。”
采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求到了药,连忙致谢。
黄奕尧命人抓了药,又熬好了送来,还送来了一套崭新的青色棉袄。他将棉袄交给采薇,说:“你的衣服破了,这样出去会惹人非议,换上这件吧。”
说罢,他转过身去。
“这衣服……”采薇迟疑了,回想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大人为什么要帮我?”
黄奕尧背对着她,说:“我没帮你,你也不必谢我。你的耳坠还值几个钱,除了抓药,刚好够这件衣裳的钱。”
“昨日,大人分明已经睡下了,却突然出现,那里异常偏僻,大人又刚好救了我,难道是巧合吗?”
黄奕尧瞒不过她,说:“好吧。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采薇问道:“敢问大人受谁的托?日后,我也好回报他。”
“他不需要你的回报,”黄奕尧又说:“药快凉了,给你妹妹送去吧。明日继续赶路,你妹妹若没有好转,我也只能一视同仁。”
采薇问不出结果,换了衣裳,回到了牛棚。芳蕊见她回来,焦急地说道:“傅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苓儿怎么样了?”
“苓儿妹妹一晚上说胡话,只喊着‘姐姐’,”芳蕊拉她到身边坐下,说:“这下可好了,姐姐求了药回来,苓儿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