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贞摇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我说出来,只是想让你再想清楚,是不是非我大哥不可。采薇,你跟我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你走,让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采薇沉思着,说:“公主,奴才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何况,奴才的妹妹还在宫中服役,即使没有肃王殿下,奴才也要回宫去的。”她不想再多说下去,寻了个借口说:“公主,您的药大概熬好了,奴才去取。”
说罢,她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采薇想着端贞说过的话,一路闷头走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她抬头一看,连忙行礼:“奴才给二贝勒请安。”
二贝勒拓图没有随军出征,而是留在了后院,素日里他们虽然有些照面,但不曾说过一句话。现在这样突兀地撞上,采薇也是懊恼不已了。
拓图看到采薇,笑着拦住了她的去路,说:“你就是术阔看上的女人?的确有几分姿色。”
采薇听他轻薄的话,说道:“二贝勒,奴才还要替公主办事,先行告退了。”
“急什么?”拓图却忽然抓了她的素腕,说:“术阔那小子艳福不浅,什么好事都是他的。采薇,术阔可是出了名的狠厉,你跟着他可没好处,还是跟我吧,怎么样?”
采薇急道:“你……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拓图却反而将她抱紧了,说:“你喊好了,没人会帮你的,你还是乖乖听话,少受些苦。”
“放开她!”突然一个厉声从身后传来,那是术阔的声音。
采薇甚至有些庆幸地扭头看去,果真是术阔一身戎装地走来,脸上的硝烟都不曾散去,径直地走向拓图,说:“拓图,我让你放开她!”
拓图显然也有些吃惊,手上一松,采薇趁机跑向术阔。拓图反应过来,说道:“怎么,我不过跟她开个玩笑。”
术阔决绝地说:“拓图,你以后少来我房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拓图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念又看向采薇,说:“好,我走就是!不过,傅采薇,你别以为术阔是什么君子,他的手可是染满了鲜血,不妨告诉你,你父亲的头颅就是被他砍下的。”
“拓图!”术阔狠狠地喊他了一声。
采薇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术阔额头冒出恼怒的青筋,也看着拓图大笑着离开。拓图的那句话好像是一个魔咒,她仿佛见到了那血腥的一幕,她的家族,她和妹妹的一生,都是毁在术阔的刀刃下。
她咬紧了唇,甚至咬出了血,她都丝毫没觉得疼痛。她死死地盯着术阔,问:“他说的都是真的?”
术阔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采薇逼迫地走近他,与他不过寸步,眼神狠决地看着他,几乎是压出来的声音说道:“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是。”术阔以同样的眼神回她,四目相视,如同刀光剑影横扫而过。
采薇恨极了他,趁他不备,拔了他腰间的大刀,不由分说地朝他砍去。术阔纵身躲过,没有回击,也没有去抢夺她手中的大刀,任由采薇一刀刀砍来,又一刀刀落空。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完颜术阔!我要你死!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