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晦身为肃王的贴身护卫,自然是时时跟在肃王身边的。采薇知道,肃王每日早朝后,都要去翎秀宫给杨德妃请安。于是,她就在肃王必经的宫道上守着,总能看到他们的。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顺利。
第一天,肃王独自一人从翎秀宫出来,并未见到徐知晦,吓得采薇赶紧躲起来。
第二天,徐知晦倒是跟在肃王后面,可还有杨侧妃同行,采薇也不好说话,便又等了一天。
第三天,终于等到了肃王和徐知晦两人,采薇鼓足勇气,横得冲了出去,正好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绵柠见她忽然冒出来,疑道:“你在这里等我?前两日也是?有事吗?”
采薇心跳加快,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呢,这下反倒不知该怎么说了。她红着脸,说:“奴才……找徐侍卫有事。”
可怜采薇自己都没有婚嫁过,倒跑来给公主说媒了,想来也是可笑。
绵柠狐疑地看了看他俩,这两人似乎并无交道。
采薇朝徐知晦说道:“徐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知晦不知采薇卖着什么药,见绵柠朝他点头,也就跟着采薇往前走了几步,寻了个幽静处。
采薇的腹稿打了好几天,这会儿被绵柠一搅合,竟不知从何说起,腆着脸问了一句:“徐侍卫,不知你是否有婚约在身?”
徐知晦吃了一惊,大概是没料到采薇会问这个,回说:“尚无婚约。”
采薇似乎看到了希望,嘴角不经意地笑了笑。徐知晦的年纪也二十出头,一般的官宦子弟早已成家有了正室,而他大概因为长期跟在肃王身边,耽误了婚事吧。
“不过,”徐知晦忽然话锋一转,说:“我心有所属,此生只待她一人,若不可得,便此生不娶。”
这话一出,仿佛给采薇当头浇了盆冷水,满腹的话被硬生生憋在肚子里。徐知晦是聪明人,或许是猜到采薇的意图,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拒绝吧。
采薇尴尬地笑了笑,说:“徐侍卫原来也是情深义重的人啊,能被徐侍卫看上的,也是那位姑娘的福气。”
徐知晦朝她作揖,说:“谢傅姑娘谬赞!”
采薇没有做成媒,一心想着如何跟懿妃和公主交待,此刻也无心逗留,遥遥地朝绵柠福了福身,便告辞了。
绵柠见她走远,信步走过去,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徐知晦如实说道:“傅姑娘大概是要给微臣说媒。”
“这是好事,”绵柠朝他说道:“你也不小了,早点成家,也可入朝为官,省得徐大人总以为是本王耽误了你的前途。”
徐知晦却道:“微臣……还没有成婚的打算。”
绵柠叹了叹,说:“一个奴籍,就可以让你遥遥无期地等着。本王尚且无可奈何,你又何必走上本王的路?”
“王爷?”徐知晦惊讶地看着他。
绵柠笑说:“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三天两头往她那边跑,还不是怕她在那边受苦受欺负。这也是本王的错,若当初不是让你去看拂她,或许你早已成家立业了。”
徐知晦也不再隐瞒了,说:“是微臣动了心思,与王爷无关。”
绵柠望了眼远去的采薇,笑说:“不知她要给谁说媒,若真成了,将来后悔的可是她自己了,真是有趣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