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站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沈安闵使眼色。
沈安闵很无奈。
一边是嫡亲的祖母,是长辈。
一边是打心眼里当亲妹妹的安容,他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啊。
沈安闵不说话,老太太就瞧出了瞄头,难怪信不拿给她瞧,原来还有道道在这里。
老太太也不想宝贝孙儿为难,把手伸着。
手上垂着的佛珠流苏轻轻摇曳。
安容望着老太太的手,眸底的渴求更甚,沈安闵一脸无奈的乖乖的把信送了上去。
老太太瞧了瞧信,眉头一挑,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安容,发觉她一脸窘红,头低着,在那里缴帕子。
“萧国公府?”老太太呢喃出声。
好吧,老太太是故意的。
她知道安容不想嫁萧国公府去,可是连瞎眼神算都这么说了,她不得不考虑了。
瞎眼神算方外之人,能为侯府的事操心,说明侯府将来关系着大周的江山社稷啊,能得瞎眼神算的青睐,老太太是打心眼里高兴啊,这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吗?
瞎眼神算说安容会嫁进萧国公府,她还能说什么呢,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了。
老太太是想借此侧面告诉安容,别再拗了,萧湛不错,就应了吧。
安容站在一旁,将瞎眼神算骂个半死。
大昭寺外,瞎眼神算的喷嚏是一个接一个。
他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是安容骂他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武安侯府被萧老国公看着了。一听到找大师问话,立马派人来告诉他,要很明确的告诉武安侯府,她沈四姑娘将来姓萧。
他是逼于无奈的。
至于骗人么,要不是真的,那不是砸他神算的招牌吗?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萧湛那小子,强势的命,怎么在娶媳妇这事上就这么差劲呢。娶不到媳妇也好,来大昭寺给他当徒弟,他也有继承衣钵的人。
瞎眼神算美美的想着。
安容出松鹤院时,脸耷的老长。
沈安闵跟着后面,一脸的纠结,“四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啊,信要是毁了,那就是空口无凭了,而且,瞎眼神算说你将来姓萧。那就是**不离十了……。”
沈安闵其实想说,你怕是和荀大哥有缘无分了。
只是瞧安容臭臭的脸色。沈安闵不敢说,可是城东荀家来历他查了两天,一无所知,荀大哥又整日面具示人,是不是真的毁容都不知道,别哪一天大街上遇到了都不认识。
安容不说话,她很烦躁。
她甚至隐隐有一种担心。因为瞎眼神算的话,父亲和祖母会答应萧国公府的提亲了。那她该怎么办?
回到玲珑阁,安容继续走神。
她想不通,瞎眼神算怎么也参合进来了,她怎么会嫁给萧湛呢,明明他是清颜的啊。
左思右想,安容想的脑壳都疼了。
更叫她头疼的还在后面,冬儿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姑娘,顾家大姑娘给你送了信来,”冬儿笑道。
安容先是一喜,随即一怔,再就是蹙眉了。
现在的顾家大姑娘又不是清颜,怎么给她送信了?
安容带着纳闷接了信,拆开一看,顿时眉头皱陇的紧紧的。
越看脸色越差。
最后气的安容随后把信一丢,气的她脸红脖子粗。
秋菊见信飘到她脚边,她就弯腰捡起来,故意慢吞吞的,想多瞧几个字,谁想刚玩下去,一只胳膊伸过来,迅速的把信纸抢走了。
芍药把信拿在手里,一脸鄙夷道,“吃那么多,胖的弯不下腰了吧?”
秋菊气煞了,恨不得掐死芍药才好,今儿不过是抢了她一粒肉丸子,她就讥讽她长的胖!
也不瞧瞧到底谁更胖!
秋菊越想越来气,最后一瞥眼,用一种你又不识字,拿着信有屁用的表情看着芍药。
芍药险些气吐血。
安容真是气的头疼。
前世她就不喜欢的朝倾公主顶着清颜那张脸威胁她,说她答应帮忙说服镇南伯府大姑娘江秋韵,这都过了十天了,她也没有影子了。
之前朝倾公主讽刺江秋韵的脸满是麻子像极了大饼上撒了芝麻,惹怒了江秋韵。
偏江秋韵是顾老爷顶头上司的宝贝女儿,敢讥讽她,镇南伯不给顾老爷穿小鞋才怪。
安容之前答应帮忙,那是因为不知道她是朝倾公主。
现在知道了,她会帮忙才怪呢,谁想江秋韵日日在家等着朝倾公主送祛“芝麻”的药膏,可是一等七八天过去,药膏没影子。
江秋韵就开始在她爹爹娘亲面前抱怨了。
镇南伯就开始侧面施压给顾老爷小鞋穿了。
顾老爷开始还纳闷,后面的鞋子越穿越小,顾老爷也越来越气。
回家一听,好么,才知道是自己女儿惹了祸,又有顾宛颜等在一旁挑拨,顾老爷一怒之下,赏了朝倾公主二十大板。
朝倾公主趴床上养伤,是越想越气,她堂堂朝倾公主,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疼的,何时挨过板子?!
她把这股怒火加在了安容身上。
要不是安容先说那话,给了江秋韵希望,江秋韵怎么会失望的要告诉她爹了,她爹也不会怒成这样!
朝倾公主一怒,就有了这封一半质问一半威胁的信。
质问安容为何出尔反尔。
威胁安容必须要帮助她,她现在顶的可是顾清颜的身子,她挨打等于顾清颜挨打。
不论是哪一个。安容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