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记得你之前曾经告诉过我,说他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建州二号人物,最后却被努尔哈赤圈禁至死。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一次他就不会被努尔哈赤再这般处置了?”
高务实道:“这件事其实很难假设,不过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说,当时舒尔哈齐之死与李成梁没能尽力支持他很有关系。”
刘馨诧异道:“这又关李成梁什么事?李成梁为什么要帮他?”
高务实微微一笑:“当时,李成梁次子李如柏,已经纳了舒尔哈齐的女儿为妾。”
刘馨大为惊讶:“还有这种事?这是正史还是野史啊,格格做妾?”
高务实撇撇嘴:“这是正史……你以为当时的所谓格格有多高贵么?那时候李成梁长子李如松已经战死,李如柏就相当于长子,而舒尔哈齐不过一个虏酋罢了,他的女儿能给李如柏做妾,那还是李成梁给他面子呢。”
刘馨问道:“这位‘格格’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清朝官方怎么记载这件事?”
“好像……应该是叫做额恩哲。”高务实轻哼一声:“怎么记载?只记载一下她的生母为舒尔哈齐的三娶福晋富察氏,阿格巴宴之女,然后直接记载这位格格的去世日期,完了。”
刘馨笑了起来:“看来爱新觉罗家发达之后,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丢脸。”然后顿了一顿:“但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李成梁为什么不支持舒尔哈齐?”
“李成梁当时一来早已老了,锐意不复,做事也有些糊涂颟顸;二来李如松死后辽东军势力大蹙,李成梁只能靠过去的一点威望压着女真人不敢乱来。但你知道,光凭威望而没有真实实力,怕就怕人家一旦不买账,问题就大发了。所以在当时的局面下,指望他去和努尔哈赤动真格的,他其实根本就不敢。”
刘馨恍然大悟,思索着道:“看来舒尔哈齐这辈子倒是走了狗屎运,不找李成梁却来找了你。你肯定不会和努尔哈赤麻杆打狼两头怕,这样努尔哈赤就不敢动舒尔哈齐,你将建州一分为二的想法很可能成功。”
高务实道:“希望如此。”
刘馨忽然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很好奇舒尔哈齐此来,会不会想把女儿嫁给你做妾?”
“你说那个额恩哲格格?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出生于万历十一年,今年才四岁呢。”高务实翻了个白眼。
“哦,那可真是遗憾。”刘馨夸张地道:“我还想见证一段老板你纳格格为妾的光辉历史呢。”
“这样吗?那你倒不必急着遗憾——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面前,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高务实再次摸了摸下巴。
刘馨不由一怔:“这话怎么说的?难道舒尔哈齐还有更大的女儿?又或者,是努尔哈赤想嫁女儿?”
高务实摇头道:“都不是,舒尔哈齐的长女额实泰与次女额恩哲同岁,也只有四岁,而努尔哈赤的长女今年也才九岁。”
刘馨诧异道:“难道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姐妹……不对,妹妹?”
姐姐是不可能的,舒尔哈齐只比高务实小一岁,如果是他的姐姐,至少也二十四岁了。女真女子这个年纪早就出嫁了,又不是人人都是“叶赫老女”,三十多岁还能迷得一群女真首领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高务实摇头道:“不是建州的,是叶赫。”
“叶赫?”刘馨有些惊讶,又有些恍然:“原来是叶赫的人学乖了,开始走裙带路线,这倒有点意思,不过你……哦,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了。”
“哟,你又知道了?”高务实呵呵一笑:“我在犹豫什么啊?”
“那还能是什么,名声啊。”刘馨可能是终于烤暖和了,起身也走到窗边,看了看外头的雨景,道:“你现在的名声,除了在改革激进这方面有些争议之外,大抵还是不错的,外界尤其有一种说法,说你不近女色……”
说到这里,刘馨轻咳一声:“好吧,这一点上面,最近因为我的关系,可能让你受了些无端牵连,抱歉。”
刘馨这几个月一直住在高务实府上,她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乃是名将刘显之女,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能瞒住外人的,因此高务实干脆明说了是请她来做幕僚,并且拿她在南疆的作战来证明这一举动并不奇怪。
但有人“奇怪”依旧很寻常,尤其刘馨又不是如寻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完全不露面,见过她的人还是不少的,都知道这位刘大帅的女儿是为美人儿。更让人浮想翩翩的则是这位美人儿年过双十仍不肯嫁人,却非要顶着巨大的非议呆在高务实府上。
这……不想歪也难。外界一般的看法,要么是认为刘馨为了高务实不肯嫁人,但刘显又不肯女儿为人做妾,因此她干脆生米煮成熟饭,逼刘显答应;要么认为高务实以势压人,逼刘馨在他府上,却不让刘显说话。
总之都没什么好话。
不过高务实听了这句话却只是摇头,道:“现在的情况,留你在此的时候我就有心理准备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你不是已经嫁人,留在我这里就没多大事,一些闲言碎语也影响不了我什么,真正受影响的还是你。”
明代虽然是个礼教社会,但众所周知,中国封建时代的特点是男权至上,只要高务实不是勾搭有夫之妇,社会对他的宽容度就很高。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