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莽应里时期,缅军战斗力就出现了明显下滑,不仅在我天兵精锐反击之下被打得大败亏输,甚至连云南边军和土司兵也打不过了。”
“你是说,这些南疆降军到了刘綎手里,战斗力就大大提升了?”朱翊钧有些好奇,问道:“戚继光练兵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却没听说刘綎也善练兵啊,他不是一直以悍将著称?”
高务实哑然失笑,道:“皇上,悍将之悍只是个人性格,又不是能力限制。刘綎也好,其父刘显也罢,要是仅仅只有勇悍,其所部也不可能有今日之盛。
不过话说回来,刘綎治军之能与戚帅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其部得之于勇,失之于宽,若要类比,大抵与李家军相类。”
朱翊钧闻言恍然,想了想,颔首道:“你这么一对比,我就了解了,想必刘綎与李如松在性子上也应该很相似,都是那种一门心思只想战场决胜的家伙,是吧?”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臣以为皇上这番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难怪你喜欢用他,这种将领的确好用。”朱翊钧听得很是满意,下了决心,道:“那这件事就这般决定了,你回头去和大司马交待一下。”高务实应了。
朱翊钧又主动和高务实碰了下杯,各自小饮一口,然后再次说起朝鲜问题:“第三个问题,朝鲜。你的意思似乎是……先不着急?”
高务实道:“不是不着急,而是咱们刚打完蒙古,现在各部兵力尚未完成回调,下一步部署更未曾到位,急也急不来,只会造成麻烦或者隐患。所以,臣以为暂时只能先稳住阵脚,等部署到位、准备妥当之后,再谋定而动。”
“可是,在你回京之前朝廷已经下令让辽东选调两支精兵入援朝鲜了!”朱翊钧睁大眼睛道:“照你所言,那不是要出问题了?”
“两支精兵?”高务实皱了皱眉,问道:“收到朝廷诏命之时,辽东似乎还空虚得很,算算时间,萧如薰部可能都才刚刚回镇,甚至可能还没完全回镇啊,这从哪找两支精兵去入援朝鲜?还有,皇上所说的两支精兵,究竟是多少人马?”
“呃,这个……朝廷也知道当时局面,所以并未言明派遣多少兵力,实际上是让蹇达、顾养谦二人看着办。”
蹇达和顾养谦一个是蓟辽总督,一个是辽东巡抚。督抚封疆对于相关边务可以“自己看着办”,这在大明是很常见的。别说督抚了,高务实当年做巡按御史都敢“自己看着办”呢。
然而此刻,高务实一听就知道坏事了。看来历史这玩意儿可能真有什么惯性,这波入援朝鲜搞不好又会跟原历史一样,刚开战就先给对方送一波人头。
人家日军出兵三十万,已经入朝的已经二十余万,而明军头一次入朝才五千人,且领兵的祖承训认为他历来都是和蒙古、女真交手,麾下兵丁战斗力远超日军,收拾一下倭寇就跟玩儿一样。
再加上朝鲜官员为了尽早让大明天兵投入战斗,骗他说平壤日军兵力很少,因此他被蛊惑之后轻敌冒进,以其部五千人进攻平壤,果不其然大败而归。
高务实沉吟片刻,道:“萧如薰以善守著称,想必蹇、顾二公不太可能命其入朝,而将用以守卫我与朝鲜之交界并震慑女真诸部。如此,入朝之兵恐怕多半还是会用辽西之兵。
然而,辽西李如松部千里回镇,总得整休一番才好再战,于是能派出入援的兵马必不会太多,臣料多半只有数千。
倭兵大举入朝,此前的消息是汉城已失,而臣恐音书往返之间,如今平壤没准也已经丢了。那么,辽东军入朝之后,朝鲜最急切需要他们帮助的,大概就是收复平壤。
平壤为朝鲜北部重镇,地位类比我朝南京,我入援将领无论是谁,也势必要争一争这偌大战功。然而正因为平壤地位紧要,倭兵也一定会以重兵驻守。如此一来,平壤将有一大战也。”
高务实眉头深皱的模样让朱翊钧有些紧张,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太自信地问道:“你是说此战我军……恐有不利?”
高务实没有立刻回答这句话,反而问道:“对了皇上,如今正值秋收前后,辽东当地必忙碌于收粮征粮,以补充此前伐元大战之消耗,想必很难立刻调运足够入援朝鲜所需,那么这‘两支精锐’在朝鲜的补给是如何安排的?”
这件事朱翊钧倒是清楚,笑道:“我军入朝助其抵御倭寇,兵甲固然自备,可这粮饷等事自然要由朝鲜负担。李昖也算明白事理,主动表示粮饷问题由朝鲜朝廷解决,务实不必过虑。”
屁的不必过虑!我tm担心的就是“粮饷问题由朝鲜朝廷解决”!
朝鲜朝廷啊,这朝廷你都敢信任?这朝廷的腐败程度、无能程度根本就是没有下限的好吗!由他们解决的结果必然是明军大大咧咧入朝,一看补给当场傻眼,然后饿着肚子打仗,你信不信?
朱翊钧听完高务实一顿抱怨和示警,也不禁有些慌了神,手足无措地道:“不会这么糟糕吧?朝鲜承平百年,怎么着也该有些积蓄。且若如你所言,我军这次入援顶多也才数千人马,这点人马的粮饷他们都供应不上么?”
高务实叹道:“看似这么回事,可朝鲜朝廷要真有本事,何至于他们与攻朝倭军兵力相当,却被人轻易击溃、一泻千里?
皇上,这绝非仅仅只是军队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