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脸顿时青了,咬牙气恨道:“哼,我活活在笼子里困了几万年,最讨厌那只臭鸟了!如果我和那只臭鸟事夫妻,我早就下蛋了!我喜欢的人是慕哥哥,如今我总算敢在他面前化出人形,他还夸我漂亮,他欢喜我!”

听到后面,阿梳再按耐不住,跳上床将她按牢,使劲掐着她脖子:“他喜欢你?他喜欢你个鸟样!”

蓝莺翻白眼挣扎,四爪乱挥中膝盖狠狠踹了阿梳一脚。阿梳身形娇小,没抵住她的力道从床上翻了下去,四脚朝天。正咿呀着,蓝莺凶神恶煞地从床上扑下来,两人一上一下展开攻势各把对方扯得髻歪衣乱。

仙婢听到里面的动静匆忙赶来,见到这一副情景吓呆了脸,嘤嘤扯着两人请求停战。两人不听劝言,仍打得兴致勃勃,忽然听到一个仙婢失声大叫:“蓝莺姑娘,你的脚流血了!”

蓝莺首先停下来,硬生生挨了阿梳一拳,她也顾不得了,先歪头去看自己的脚,蓝色的裙角上果然沾了不少血迹。蓝莺脸色一白大哭,从阿梳身上下来坐在地上,仙婢们好说歹说才又劝回了床榻上。她露着脚跟子,手里拈着一角帕子擦泪,时不时怨阿梳几眼,嘴里不停在说:“慕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慕哥哥不在这女人就拒欺负我!慕卿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他不在东陵殿,我只有受委屈的份,受委屈的份!”

仙婢们又是擦伤口又是好言安慰,阿梳听得心烦,拍拍屁股跑了。

慕卿回来后就看见蓝莺嘤嘤坐在房里哭,仙婢们站成两旁不敢发言。如果慕卿这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那这四万年真是白过了。每每阿梳在东陵殿打碎花瓶或干了另外什么坏事后,没有一个仙婢敢举报,但她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摆出这副怨逼样!

慕卿看过蓝莺的伤口,又气又高兴,随手折了一根竹条兴冲冲去找阿梳。竹鞭子在石桌上敲两下,他装得不冷不热地盯着:“蓝莺受伤你是知道的,为何要与她打架?”

阿梳心里气,为什么慕卿不管什么事情都帮着蓝莺,难道他和蓝莺真的相恋相许了?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连东陵殿的人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再想到蓝莺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恶狠狠瞪慕卿一眼,将怨恨全抛给眼前这个男人。

一个眼神瞬间出卖她的小心思,慕卿窃喜,故作大方主动解释:“蓝莺是我的宠物鸟,上次你带来的哮天犬把她咬伤,伤口到现在都还没好,你这样一打,我又得照看她几个晚上。一睡觉满屋子都是鸟毛的味道,不然我跟你换个房间试试!”

回忆起来,原来刚进那个屋子味道的是……鸟毛的味道,这么说……

阿梳气消了一半,还是不可置信:“你是说……睡觉的时候她是变回原形?”好几个晚上她都看见两人在房间里说笑,印在窗户上的影子更是暧昧,原来到头来全是她误会?蓝莺之后就变成了鸟?

她使劲瞧着慕卿,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影子,看见他面首坦抬、两目清明,根本不是说谎的样子。慕卿见她还不确信,仔细了解释:“她是我养了五万年的灵鸟,她受伤身为主人的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我本想另外安排她房间,她不肯,硬要住我的屋子。我无法,只好让她睡时变回原形,不想在我出门后她会偷偷躺在床榻上去,叫你误会。”

听慕卿的意思,原来是那只鸟主动缠上慕卿的。据说那对云丝锦雀是从前一位女仙送的,蓝莺是慕卿养了五万年的鸟,少说歹说也有深厚的感情,正如她阿梳是慕卿养了四万年一样。手指一算,相比之下自己还比那鸟少了一万年,阿梳咬牙恨恨道:“谁误会了,我也是瞅着她鸟爪子带泥才不让她上榻子的。”

慕卿心想她不愿坦白内心,也不急着逼她,于是转了话匣:“我明天要出门一趟,你们可不要跳上东陵殿揭瓦。”

得知慕卿又要出门,阿梳立即想起上一次在青丘闯下的祸,决心这次不再闹事,于是郑重答应:“仙上放心,我不打她了。”

“恩。”慕卿应一声,拿起她的手打开,在上面拿竹鞭子轻轻碰了下,“这次是警告,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蓝莺她脚不好,你让着她点,以后她若是落下铲或者落个残疾,她这辈子可都由你照顾了。”

她才不要跟蓝莺过一辈子,一天都不想!经慕卿这么一说,阿梳再三决定在蓝莺面前绝对绝对要耐得住气!

次日,东陵殿门前站了一排人,都是送别慕卿的。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这四万年来慕卿出过不少远门去过不少战场,阿梳和东陵殿众人都是这样为他送行。慕卿穿着简单,身上皆是凡间之物,看来这次又是下凡。记得上一次他也是下到凡间,不知凡间有什么大事这般棘手,要慕卿下去好几回。阿梳在心里嘟嚷,嘴上嘱咐他路上小心。

慕卿弯出一个笑,看看阿梳又看看蓝莺,最后又把视线落在苍术身上。苍术交出一个“放心”的眼色,慕卿舒眉坦然,脚下浮起阵阵云团。

“慕军师请等!”就在慕卿准备纵下凡间之时,南边传来一声急呵,来人一身银红盔甲气势汹汹,手里托有一尊玲珑宝塔金光煜煜,正是李天王。李天王急熏熏从云上下来到慕卿面前,“魔主惑昀蠢蠢欲动,天帝召你速到凌霄殿一同商议对策!”

慕卿轻皱长眉,紧抿着唇,一动不动,似在犹豫。李天王脸色一沉,道:“魔主惑昀就快展开进攻,慕军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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