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镇一带所有镇子村子都在传颂这个消息,连二妞上丽山时都让青枝若有机会见到郑炎,回来一定要细细告诉她郑炎生得如何。
青枝没忍心告诉她郑炎已经四十多岁了,孙子都有了!
但她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如果松液酒能够成为流水宴上唯一指定用酒,那知名度之类的不是分分钟就来?!
酒坊众人合计了一下,派出了所有骨干人员奔赴黄龙镇,一心要拿下这笔大单。
负责这场流水宴筹备的是一个郑家的子侄,商户们都奉承地叫他郑少爷,虽然他并不是直系少爷。
郑少爷最近非常忙,方圆几十里内无数酒坊、屠户、米店乃至于打造桌子凳子木工作坊都纷纷想要求见他。
董湛与苏大出门上下使了不少银钱,才换得一个与郑少爷共餐的机会。
这个郑少爷倒是非常随和,喝过了冰镇过的松液酒之后,很赏脸地细细打量了盛酒的小瓶子,道:“你们这酒喝着很爽口啊,这小瓶子看着也金贵。”
苏大赶紧笑道:“看着金贵,价格却不贵,才不到黄桔酒的一半价钱!”
郑少爷嗯了一声,没接话。
一顿饭下来,除了律子川,大家轮流上阵,试图给郑少爷洗脑。
苏大说了一番松液酒入口清爽、回味甘甜,带着淡淡的麦芽香味,真乃居家宴席最佳搭档。
董湛也看似不经意地说起以前喝别的酒,喝完总是肠胃不适头疼欲裂,但是松液酒喝过之后却帮助消化,浑身舒泰,是酒是药傻傻分不清。
宋青枝也非常狗腿地说起松液酒要大口大口喝才好喝,和郑少爷这样有男儿气概的人还真是相配呢!
郑少爷听了她的话,非常爽朗地笑起来。
宋青枝却觉得半边身子有一点凉凉的,转眼一看,是坐在一旁的律子川正黑着脸盯着她,寒意不断地从他眼中涌来这边。
宋青枝回瞪了一眼,低声道:“你盯着我做什么?眼下是你为公司做贡献的时候了!舞台就交给你了,加油!”
然后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律子川大爷一样动也不动,还是那副‘签不签单老子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而且他还威胁销售总监青枝道:“你最好不要再和那个郑少爷那样说话,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我看你才不像个好人!
青枝非常有耐心地解释道:“小律,我身负让大家发财的重任,这一单不拿下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这郑少爷挺好的,多吃几顿饭,没准可以说服他用松液酒!”
律子川转过脸去不理她,突然对郑少爷道:“流水席要吃整日,需雇的人不少吧?添饭添菜添酒,都是事。”
郑少爷道:“可不是吗?黄龙镇已有好些年没有过这样盛大的流水席了。”
宋青枝和董湛立即非常狗腿地开始称赞郑少爷青年才俊,竟然能独自担当起盛大流水席这个重任!
律子川淡淡地看了青枝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宋青枝突然有了一种惹到大佬的感觉,只好暂时住了拍郑少爷马屁的口。
律子川道:“我们酒坊倒是有个小玩意儿没准用得上。”
转头对董湛道:“你放在账房那个木桶,有……龙头的那个。”
青枝立即记起来了。
前段时间董湛闲得慌,找来了几个铁匠,不知道怎么折腾的,给折腾出了一个带龙头的木桶出来,说是正宗欧洲范儿。
青枝当时正为了追清风楼欠债的事情焦头烂额,对董湛这种浪费时间附庸风雅的行为虽然没有提出指责,但也完全无法理解。
董湛也想起来,让店伙拿纸笔来,给郑少爷细细描述了一番,又道:“我们酒坊可以制作一批大木桶,放在流水席旁边,岂不比酒壶方便?”
苏大凑趣道:“又显得郑家大方!酒壶小里小气的,这木桶显见得是让大家畅快喝个够!就是进士爷看见了,肯定也喜欢!”
武大郎也道:“我们董少爷几经实验,发现用不同木头做的木桶,会让松液酒带上不同的风味,最近他用的我们丽山山上的一种雪松木,那味道……”
他一时形容不出来,亏得苏大接着道:“那味道肯定是进士爷喜欢的啊!人不都说孔夫子墓前只长松树吗?可见读书人喜欢松树,正好啊!”
青枝心想原来不止我一个,大家为了卖货都早已失去了良心,满嘴跑火车啊。
郑少爷埋头看着董湛给他画的示意图,他个人更习惯黄桔酒的味道,但是他的这个进士堂兄,从小特别机灵,刚好喜欢古里古怪的东西,家中大人常说若不是郑炎玩物尚志,哪里会四十多才中了进士?
郑少爷觉得堂兄可能会更喜欢木桶龙头这个方式。
他讲那张纸折叠起来揣入袖中,对众人拱了拱手道:“酒水一事重大,我自己不敢做主,需写信问过堂兄,请诸位耐心等待消息。”
问过几人下榻的客栈之后就去了。
众人皆起身道别,董湛亲自送了郑少爷出去,宋青枝本来也想跟过去送郑少爷回家,刷个好感度的,可是律子川的视线让她有点紧张,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大家回了客栈。
过了不久董湛回来,脸上笑嘻嘻地道:“我觉得这事靠谱!”
苏大与他一起商量起用雪松木做大木桶以及龙头的细节来。
这次住的地方仍是上次那个带厨房的小院子,武大郎去要了水来,青枝帮着律子川给大家烧洗浴的热水。
武大郎先